刘非的脸顿时红了,往下的话扭扭捏捏不肯再说,太子多少能想到一点儿,男孩子嘛,大家年轻的时候都做过一些不可言说的梦。
正要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傻儿子说:“梦见我拉着她的手,我们俩在小巷子里走,一直走一直走,怎么都走不出来。儿子可着急了,又想去找厕所,可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说。就是梦做完也没找到厕所,当时梦里光顾着找厕所了也没心思跟人家说话……”
太子这次比刚才笑的更欢,不仅笑出了眼泪,笑得肚子疼,甚至笑得姿态尽失想从椅子上滚下来。
刘非的脸色已经黑了,在他的黑脸前,做爹的总算把持住了,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和儿子说:“非儿,人这一辈子,会有很多事儿不能心想事成,你在庙堂之高,她处江湖之远,你们是不会在一起的。”
刘非以前没这种想法,但是却因为听了太子的话,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钝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总有一刻,你会有一种很清晰的认知。算了,别说那么多了,说那么多你现在也不明白。”
有很多事,明白了道理,但是并不一定能做对。古来那么多圣贤,他们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总能从他们的经历里面吸取教训,可是后来还有很多人会在他们犯错的地方跟着犯错。
而睡了一觉的2517,摸着空落落的肚子坐了起来。
“司棋,晚上我们吃什么?”因为太饿,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姑娘,还没把饭送过来呢。”司棋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一群小妇养的,看见咱们这边没有去给老太太请安,就开始捧高踩低”。
2517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在这个时代来说自己天天躲病没有去给老大家请安也确确实实是不孝顺。而司棋跟着自己也受到了牵连,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算了算了,你把今天薛姑娘送来的那些东西拿到厨房去,跟她们换换。咱们还有什么吃的?先准备出来,把这个年过去了再想办法。”
2517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如果年后真的要走,2517更倾向于把司棋带走。
也不知道把她带走是好是坏,外边的人生活起来确实是很难,但是外边的世界也真的很精彩。
2517更担心的是,假如自己要是完成了任务离开了,留下来贾迎春和司棋两个人相依为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找个机会和司棋聊一聊吧。
那边二太太的行动并不顺利,要说起来荣国府养的这几个女孩儿都挺不错的,但是在婚恋市场上的行情并不好。
拿二姑娘来说,她是贾赦的庶女,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比其他姑娘都好结亲。但是贾赦的位置非常尴尬,虽然名义上是家主,实际上过得连旁支都不如。
三姑娘探春看着风光,她的行情也没有比二姑娘好到哪里去。他爹官职低,她也是庶女,因为他爹代替兄长出门应酬,有些人看不惯,自然不和他们家来往。看得惯的又比他们家官职低,社会地位也低。所以说,想要嫁门当户对的高门大户确实困难。
二太太在贵妇群中把消息放出去之后,发现没有人接腔,心想难不成那些当家太太也不愿意为家中的庶子就这么凑合一下?
这些当家太太不是不愿意,而是她们不能一个人做主,婚姻之事最起码父母都要参与,有些家族里面的老太太也是非常强势,碰到孙子辈的婚事也要插手管一管。所以结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必是两个家族互相评估过对方的家世和婚姻双方的人品才能得出的结果。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并且大家都不会主动应话,先派人打听了再说,打听的结果不算好,一个得了病的女孩,哪怕有合适的人家,这会也打了退堂鼓。所以王夫人这边等于铩羽而归。
老太太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心里面就更不痛快了,不得不承认自己家确实是地位衰败的太严重。如今连自己家的姑娘婚嫁挑选姑爷的余地不多了。
上一辈儿的庶女,当时哪怕是许配出去也是配的寒门贵子,那几位姑爷要么是得了军功,要么是在科场拿了进士身份,当时的老太太胡乱选的人家都比现在千挑万选的好。
老太太的心理确实不爽,不爽了之后就是迁怒,一把手伸出来五个指头长短还不一样呢,更何况是人的心本来就偏着长呢。
所以老太太不觉得有今天的社会地位是贾政父子的问题,而是觉得错都在贾赦。
于是把贾赦叫过来骂了一顿,并且撂下话来,“你这个闺女我管不了了,你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