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的确很混乱,原来那几个唱戏的早就被掉了包,此刻个个手里拿着把刀,危险得很。原本今日来的大多都是妇孺,为数不多的男子之中,也无一人是能打的。
全靠几个家仆在前头顶着,但到底是顶不住的。那几个拿刀的太过凶狠,一刀一个小家仆。有人意欲去报官,去找巡街的卫士来处理,可还没到门口,已经叫人乱刀砍死,面目模糊。
佛生看得吸了口气,想了想,默默把霍停云眼睛遮住了。
这伙暴徒和先前那些刺客不大一样,那些人呢,目标比较明确,只盯着那一个人追杀。但这些人似乎是看见谁都砍,且下手狠辣没有章法,颇为骇人。
以霍停云如此文弱的性子,还是别看的好,省得夜里做噩梦。别说霍停云了,连佛生都看得要吐了。
她捂嘴别过头,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满场的血腥味胡乱飘荡,令人南瓜子都嗡嗡的。
佛生不由怀疑,是否她这人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到哪都这么多血光之灾?
她才要转身,也不知道从哪飞来的一把刀,咔嚓就落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他们俩的位置在正中间,可谓是进退两难,往哪边走都不好使。
所以那伙暴徒大概就这么盯上了他们,指了指霍停云,说:“你,过来。”
他们还是想活命的,所以决定在官兵到来之前撤退。但撤退总得有个人质,这小白脸看着最好挟持,就决定是他了。
暴徒的首领看着霍停云,等着他的动作。向古本该是在他身边的,可方才场面混乱,向古被冲散了。
这会儿只剩下佛生挡在他面前,佛生看了眼霍停云,又看了眼那个首领,小心翼翼商讨道:“要不然,你抓我吧?”
首领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切了声,一个女人有什么用。见霍停云还是不动,那首领亲自飞身而来要将人逮回去。
向古自然不能忍受,便也飞身而出,与首领扭打起来。
如此一来,战场的中心立刻转移到了佛生他们身边。周遭那些人都迅速地躲出去,佛生也想带着霍停云溜之大吉,可惜那些小头目太过衷心,牢牢记着自家老大的安排,把佛生和霍停云给包围了。
佛生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打架,但对方好几个人,她胜算不大。
……如果抛弃霍停云的话,胜算应该能大一点。
但她是这种人嘛?
当然不……如果换别人的话,大概可以做这种人。可霍停云不行,霍停云是她唯一的朋友,对她很好的。她怎么能让他孤身涉险呢?
所以佛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动,与霍停云一道被俘虏了。
向古看着这情况,睚眦尽裂,愤怒至极,“放开我家王爷!”
佛生怀疑他是个傻子。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不就把霍停云的王爷身份暴露了吗?
对方显然是想劫持一个人好离开,这下好了,一听是个王爷,估计得马不停蹄地走。
果然首领一听这话,当即吩咐他们把人给绑走,然后便且战且退,要从北门撤离。
北门偏僻,也许有马车接应……
佛生在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以她多年的跑路经验,现在有没有可能跑路。对方目前有十来个人,押着他们的有四个人,另有四个人殿后,两个人在前头……
倘若待会儿有马车,将前面两个人打倒后抢夺过他们的刀,将马的绳子砍断,然后二人骑马跑路的概率……
现实证明是零。
因为对方根本没有马车,是直接带着他们咻地飞檐走壁,离开了那个梨园。
佛生犹豫了片刻,思索着这事会不会和魏起有关,应当没有吧。魏起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然而,现实又告诉她,魏起就是这么丧心病狂。
因为那几个抓着他们的人在交谈中提及:“现在怎么办?要直接去见督公吗?”
另一个人怒斥他:“蠢货,现在去不就把督公给暴露了?”
佛生听着,心里想,可你们现在堂而皇之地讨论这事儿,不也一样把人给暴露了吗?
第二个念头又想,这魏起为了抓她,手笔也太大了。还杀了这么多人,指不定还把哪家王孙贵公子给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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