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昭昭没拒绝,接过来驱动法力打开,玉简的字飘在空中,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剑法,都是些山水游记,还有修界的奇闻异事,这可不像是他会看的东西啊,昭昭讶异地望向他。
“你不是爱看这些吗。”
他随口说了一句便闭上眼入定,看上去很平静,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昭昭凝视他许久,难以说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从圆石上离开了。
她将玉简放在圆石上,来到荆沉玉身边,半坐在他身侧,缓缓扯开了他的领口。
荆沉玉猛地睁开眼,错愕地望着她。
昭昭没说话,也不看他,只一层层拉开他的衣衫。
他的衣裳总是穿得特别整齐,昭昭扒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没穿道袍,身上雪色的织金广袖长袍质地与他常穿的道袍明显不同,在袖口和领口处还绣了精致隐秘的芙蓉刺绣。
这不是剑宗的衣裳,是荆家给他置办的,可能也是荆夫人亲自置办的。
他脱掉了属于剑宗的一切,她抬眸,发现他连束发的莲华道冠都换掉了,只用一支玉簪半绾白发,玉簪是色白清透,与他雪般圣洁的发丝相得益彰。
漂亮得简直不像个男子。
哪怕白发了,也只是颜值的提升,丝毫没有削减他的美色。
他是真的不想做剑君了。
正在剥离自己身上属于剑宗的一切。
昭昭心情复杂,指尖触碰他衣料底下的肌肤,这肤质比她这个女子也不差什么,称冰肌玉骨都差了几分意思。
她似是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心情复杂地将他衣衫褪至肩膀,看着上面的咬痕,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从留下的痕迹不难看出,她咬得很厉害。
她手指划过他肩上的伤痕,荆沉玉紧绷着闪躲了一下,昭昭去看他的脸,见他面色绯红,清寒的桃花眼里极为压抑,像在勉力克制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在克制什么,视线再往下一点,她的猜想就得到印证。
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想看看他肩上的咬伤……
昭昭伸出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有药吗?”
荆沉玉对她无有不应,很快取了药递给她。
昭昭打开瓷瓶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石灰味,她撒了一些在他肩上,轻轻推开涂均匀,又问:“需要包扎吗?”
其实比起肩上,他心口的伤势更重吧。
昭昭想了想,弯下腰来,俯身靠近他的胸口,将衣襟稍稍一拉,便看见了他伤痕累累的胸膛。
正对心脏的位置有两个剑窟窿,昭昭虽然没贴着他的胸膛,但她修为在身,这样近的距离不难听清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好慢啊,慢到她几乎感觉不到她还有心跳。
荆沉玉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他越是紧张,心跳越是缓慢沉重。
昭昭抬眸和他对视片刻,突然笑了:“我这里也有两个窟窿。”她啧了一声,“该说不说,咱们的心脏都挺命运多舛的,希望它们下辈子不要再做我们的心了。”
做他们的心可太累了。
“昭昭。”
荆沉玉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将手放在他胸膛上。
昭昭看着他歪了歪头。
“别碰我了。”荆沉玉低声说完,放开她的手安静地整理衣裳。
昭昭扫了扫他宽袍下的某些变化,这样的衣物都这样明显,真是得天独厚,备受天道宠爱,无一样缺点。
“哦。”昭昭应了一声,起身回到圆石上,侧躺下开始看玉简。
荆沉玉穿好衣裳望向她,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淡淡的金色。
她惬意地看书,时不时催动玉简翻到下一页,阳光照得她连脸颊上浅浅的绒毛都充满生机,昳丽可爱。
读到好玩的地方她还笑了一下,颊畔酒窝像最后的箭矢,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站起身走到圆石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昭昭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荆沉玉逆着光,昭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视线好像有重量,这样自上而下地压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浑身燥热。
“……你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
荆沉玉这次才回答。
他俯下身来,手指碰了碰她的酒窝,像被烫到了一下很快收回,落在唇上点了一下,问她:“可以吗。”
先是是摸了她的酒窝,然后又点了点他的唇,问她可以吗。
昭昭思索了一下,明白了。
他想亲她的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晶晶嘴上:别碰我了。
心里:快碰我快碰我。
女鹅:靠,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