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他的传音,昭昭无语,朝远处翻了个白眼。
他这次倒没走多久,因着还是不放心把昭昭一个魔丢在外面。
暂时减缓了灵府雪崩的速度他便回来了,一边看着她一边调息疗伤。
昭昭被盯着,没法搞小动作,她也没想搞,他受伤重,她更是不轻,暂时没力气搞事情。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暂时达成和解,各自休养生息,书殿桌上有个沙漏,昭昭一开始不清楚是计算什么时日的,后来发现,按每日漏下去的灵沙来计算,刚好能是十天。
现在是九天了。
他还弄个倒计时,刺激谁呢。
昭昭瞥了他一眼,这会儿不用调息,她就开始祸害他的笔墨。
九华剑宗的富有在荆沉玉这里得到了充足体现,他破坏力那么强,华倾还舍得给他用最好的东西,这都不能说是富有,简直是奢侈。
瞧瞧这笔墨纸砚,每一样都泛着珠光宝韵,尤其是雪色砚台里的墨汁,居然不是黑色,是金色,像流淌的夕阳一样,漂亮极了。
昭昭瞟了瞟还在闭目调息的某人,故意拿毛笔去搅和那一看就很贵的墨汁,然后在印了芙蓉花的昂贵宣纸上乱写乱画。
哎,说实话,她自己都有点心疼,这么糟蹋好东西,好像有点过分?
可想到这东西是未来杀她的仇人的,又觉得理所应当。
正要提笔再点墨,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昭昭望向抓着自己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好整以暇道:“终于有反应了啊。”
荆沉玉半蹲在一旁,月白色的道袍像月光般洒在地面上,如墨的黑发落下肩膀,发丝里混着束发的银色发带,黑与白的明暗交叉,有种干净清冽的美。
他冷漠地扫了扫了她在宣纸上写的东西,歪七扭八,缺少笔画,很难辨认出是什么字。
文化程度太低了。
他其实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如此学识渊博的人,心魔会是文盲。
昭昭见他表情实在一言难尽,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被他抓着的手腕顺势反握住他的手。
荆沉玉手臂一僵,倏地看向她的脸,她笑得开心,恶意满满,饶是如此,两颊的梨涡也甚是讨喜。
荆沉玉挣开她,在她旁边落座,这架势,似乎是……
“爹又想教我认字了?”
她还记着不让叫师尊的事,可喊爹不是更过分吗?
荆沉玉面无表情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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