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后,沈浓绮便不太爱传凤辇出行了。
毕竟那几年因服用软骨散而挣扎在床榻上,任人鱼肉的感觉太过痛苦。
见过世态炎凉后,也更喜欢清静了。
所以她只带了弄琴,揣了个暖炉,披了件绛红色的鹤氅,踱步朝慈宁宫走去。
景阳宫与慈宁宫算不上远,既是走路,她也不想走大路,只穿梭在各条宫巷中以图便捷。
宫婢们远远望见她的身影,未免惊驾,便会自觉退开,倒也很是闲适。
她才转过一条宫巷,已远远望见了慈宁宫的宫门。
此时廊巷中的垂花门下,显了个玉树临风的银白色身影。
在冬日棕色调的颓败中,那份银白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似乎能照亮整个暗淡无光的冬日。
他将双后背在身后,身段如竹站定着,瞧见她后,微微歪了歪头,似是正在等她。
沈浓绮心中一暖,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些,待终于行至他身侧,正要说话……
他却先开了口。
周沛胥脸上带了丝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但语调却是轻柔的,
“皇后娘娘,您的凤体并未痊愈,尚需好好调养。
尤其是夜间定要好好安寝,最好是亥时睡,辰时起,避免剧烈运动,少些操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