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喜欢上,那姑娘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这样的姻亲,不过是穷亲戚多些,求上门来的人帮忙的多些罢了,我们今后打起精神应对便是了。”
周公宏只当那女子家境贫寒,周沛胥羞于说出口,于是率先给了他台阶下,在他们这样钟鸣鼎食之家,六品官职的家境,的确已经是能结姻缘的及格线了。
但周母却不这么想,立马接嘴道,“什么六品?饶是九品又如何,九品也是使得的!只要胥儿喜欢,哪怕是一介白丁又有何不可?”
周沛胥知道,二老这般退让,已是多年为他婚事犯愁苦恼的最大妥协,就算他真娶了个平民女子,他也相信二老能真心欢颜。
可他心爱之人,偏偏不是一介白丁,而是这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典范。
他们能接受得了一介白丁,却绝接受不了那人是当今皇后。
周沛胥微叹了口气,眼眸垂下,终于回应道,“劳父亲母亲忧心了,只是提亲就不必了……”
“那女子,乃是我之前寻得的一个外室。”
空气停滞,落针可闻。
“外室?”
“你竟瞒着我们,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周公宏率先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又重复问了一遍。
他缓缓站起身来,但脚底一软,又跌回了座椅上,只觉得胸口钝痛,喉头一甜,哇得吐出了一口猩红的鲜血。
周母见此心中大痛,忙起身上前,一面用手中的帕子擦拭他嘴角的鲜血,一面轻抚他的背部帮他顺气,泪眼婆娑地劝道,“老头子!老头子你消消气!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周沛胥知道父亲最是看重声名,无论是在朝堂当官,还是下野教书,从来都是矜矜业业谨慎处事,感情上更是纯白,这辈子只娶了周母这一个妻子,感情甚笃。
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定然会吃了周公宏的挂落。
他原想说那白衣女子,是春社夜晚请来助兴的流莺,可周父周母知道他的性子,他自持矜贵,绝不可能牵着流莺的手逛了一路,说是外室,已经是最合乎常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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