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之事我已经收到密保,两部一向水火不容,此次合作必然不简单。你是宣府总兵,戍守边关你该出一份力。最好是请旨再回宣府。”陆嘉学道,“等你过了新婚再说。”
上次陆嘉学跟罗慎远发生的冲突,魏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罗慎远不跟他说明白,他又不可能去问陆嘉学。这两个都是人精,唯他女孩儿稍微笨些,但还没逮着机会问问她。
陆嘉学为什么掳走她,难不成是她得罪陆嘉学了?那也说不过去啊。陆嘉学为了制住罗慎远?这个倒是更有可能一些,就是不知道所为何事。
魏凌点头,又笑着指罗慎远:“我女婿今也在这儿,你是见过的吧?”
陆嘉学听到这里眼睛一眯,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刚把曾应坤送往刑部,听说罗大人最近常被言官进谏通敌叛国?”
罗慎远淡淡一笑:“这还得多亏都督大人能力卓绝,罗某自然敬仰。”
“敬仰倒是无妨。”陆嘉学的手串换了个手拿,依旧摩挲着慢慢道,“罗大人回去好生考虑,不然曾应坤要是说出什么证据来,对罗大人大大不利啊。”
这两人开口说话,别人自然不敢插进来。
魏凌摸着下巴想了想,他的侍郎女婿高拔如松,陆嘉学靠着椅背又有龙虎之势。两人的气势倒是分庭抗礼,若再给罗慎远十年,权势超过了陆嘉学,谁制衡谁还不一定。
他叫下人进来吩咐摆茶,想了想又对陆嘉学说:“我听说你和小女发生了一点矛盾?她若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看在她是你义女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不如一会儿我叫她进来,给你端杯薄酒以示歉意。”
陆嘉学也一笑:“她才多大,冲撞我也只当她孩子气,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罗慎远背着手。
周围之人皆不知这人颠倒黑白的说什么。
枉顾人伦,掳人妻子,还如此冠冕堂皇。
但是他也不会说这些话,犹如小孩哭闹着说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规则如此,弱肉强食。他要做的也只是算计和攻击回去罢了。若是他强了,他从陆嘉学手里来抢,他觉得也是公平得很的。
年少的时候,他手有疾,罗家一家人都当他不存在,没人在意他。孤独的少年心里有多少绝望和冷漠,情绪近乎黑暗到极致。这个第一次牵他右手,对他表示依赖的孩子。可能孩子不知道,他依赖于她的依赖,因为这让他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比她依赖自己都多很多。
所以其实对他来说,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入了冬,宜宁的生辰便要到了。因着宜宁已经成亲,即便是及笄也没有办礼,只在魏家过了礼便算完了,倒是赵明珠还送了她一套宝石头面,很是贵重。魏老太太处,宜宁和赵明珠在帮着魏老太太挑白果心。白果成熟之后,中心那蕊是有毒的,食用的时候必须要除去。太医嘱咐多拿白果入药膳,
丫头婆子们便收了府里银杏的果来,幸好正是成熟的时候。她们闲来无事便慢慢挑着,赵明珠也无事,自然在旁边帮忙。
清莹如玉的白果放入小罐中,宜宁有些惊讶:“你要入宫?”
赵明珠漫不经心地点头,拿小刀挫自己的指甲:“三十入宫,外祖母看了,这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谁要没想这么顺利,魏凌舅舅将我的名字递上去。一同去选的簪缨世家、重臣之女不少,皇上只听说我是英国公府的表小姐,就立刻圈了留,赐了选侍的封号。圣旨我还留着,你要看看吗?”说着让丫头去拿。
“与我一同入宫的还有户部侍郎的次嫡女,还有皇后娘娘选的,她家一个貌美的远房侄女。”赵明珠继续说,“对了,我听闻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谢蕴嫁给程琅了?”
赵明珠现在已经以充分的热情投入了新事业中,对她来说,跟众多女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并不可悲,她反而挺高兴的。毕竟她又不爱皇上,进宫就是为了地位,宫里充满了挑战,她说不定真有一天能当上娘娘。到时候于她有恩的自然会回报,对她不好的她也不会客气。
宜宁看她一脸兴味,觉得她真的挺好玩,不由说:“你这不像是去嫁人的,倒像是去抢钱的。谢二小姐原来还到咱们府上来过,是已经嫁给程琅了。我还跟她一起看过戏喝过茶,她与程琅相处倒还算可以。”
赵明珠有些感叹:“我与程琅表哥议亲不成,你与他也没成。没想到他竟然娶了谢蕴,谢蕴还是有福气的,嫁给程琅表哥那样的人物。”
丫头拿着圣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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