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试探着神宫日和的反应，看见她只是微微蹙眉，而后将手中厚重的俄语书籍放到了桌面上。
果戈里疑惑地歪了歪头：“阿芙洛？”
神宫日和看了他一眼，再从沙发中支起身子，向着拉上了厚重窗帘的落地窗走去。
暴风雪肆虐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人或者野兽踩踏的痕迹，黑暗在拉开窗帘后涌了上来，似乎要把房内的微弱光芒都吞噬殆尽。
神宫日和的视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金色的领域从雪地下方向外蔓延。
“可真是……”
神宫日和的视线最终锁向了基地右侧的森林，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背在身后，无意识的军姿站法令她就算是穿着最简单的衣服，都显得挺拔修长。
跟着走到她身边的果戈里听见了女人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可怜的领袖啊。”
果戈里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看着神宫日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笑出声。
“可怜吗……”
神宫日和讨厌战争。
明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听到“战争”这两个词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感到了恶心。
神宫日和再次拉上了窗帘，向着旁边的果戈里颔首：“早些回去睡觉吧，果戈里先生。”
一夜无梦。
果戈里意外的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本来还在惊讶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家伙怎么会在基地里设置厨房，毕竟前几个基地都简陋恨不得和老鼠洞一样，明明不论是死屋之鼠还是天人五衰都并不缺少金钱。
男人的头发有些乱，他略带茫然的向着那边走过去，问到了牛奶的香气。
神宫日和在他靠近之前就注意到，没回头平淡道：“起床了？你的作息比起费奥多尔正常一些。”
“你在做什么？”
拥有不逊色于费奥多尔的优秀大脑的果戈里问了一个听上去有些废话的问题。
“……不要告诉我你和费奥多尔一样不喜欢吃饭。”
其实按照出生日期来计算，神宫日和比这两位男性大了十岁左右，就有一种要好好照顾小孩的使命感，费奥多尔本身就有低血糖低血压的症状，加上一大堆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让她操碎了心。
果戈里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当然不会，我的荣幸。”
他从厨房中转出去，盯着神宫日和的背影注视了一小会儿，而后颇为乖巧地坐到了餐桌旁。
指节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点击着桌面，视线无意识到处乱扫的时候，果戈里注意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一个面具，上面雕刻着醒目的纹路，黑色的线条给人冰冷冷的感觉。
神宫日和端上小盘子，上面的早餐配色令人胃口大开：“三明治，希望你喜欢。”
果戈里一瞬间有些恍然。
……这种平静的日常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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