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时只是还觉得丢脸,再缓一会儿吧。
“成。”闻怀白转身,又忽地回头,从钱夹里豪气地抽出好几张一百,塞给她。
闻雪时本该推辞,可那一刻不知道什么作祟,犹豫了两秒,闻怀白已经进了旋转门。
她看着手里那几张一百,心里清楚,这也即将成为她压箱底的东西,和外婆的一起。
闻怀白下来得很快,闻雪时看见他身影的时候,他手里的钥匙被往上抛了抛,又重新落回他手里。
大堂里灯火通明,闻怀白从光里走出来,“走吧,带你玩儿去。”
闻雪时视线落在他手上,他的手很好看。
闻怀白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对自己手里那把钥匙感兴趣,便抓起她的手,把钥匙放进她手心。“这车不是很好开,下回再带你开别的。”
自己说完,也愣了一愣。
他可是京城人,哪有下回?除非她去京城。
闻雪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点,只是迟钝地哦了声,装模作样地把玩那钥匙。一百万的车钥匙,在她眼里,还不如他那双手感兴趣,她把钥匙还给他。
闻怀白问:“好玩吗?”
闻雪时摇头,他开了车门,替她护着头顶,她便矮身坐进副驾驶。闻怀白从另一边绕过来,上驾驶座,又提醒她,安全带。
闻雪时又懊恼,为自己刚才的走神,“去哪儿?”她后知后觉地问。
“好玩儿的地儿。”
*
所谓好玩的地儿,就是一个高档会所。
闻雪时拘谨地跟在闻怀白身后,由服务生领着进入一个包厢,灯红酒绿,充满了金醉金迷的气息。她下意识跟紧了闻怀白,又无声地叹息,她和闻怀白的世界,果然是天壤之别。
他是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成年男人,而她呢,她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点吗?
也许,年轻?也许,漂亮?
可是这些都不是无可替代的,一抓一大把的特征,不够。
闻怀白往沙发上一坐,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示意她坐。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宠物。的确,因为闻怀白主导着一切,她只能做一个乖乖顺从的宠物。
闻雪时胸闷起来。
她把头上那顶属于闻怀白的鸭舌帽摘下来,轻轻搁在手边,已经是自己做的决定。
闻怀白与人寒暄:“怎么着?这么急着叫我,就这么招待不周?”
“哪儿敢哪,你随意,我们做东。”他们要敬酒,闻怀白瞥了眼闻雪时,摇头,“喝不了,才从医院出来,今天喝了,明天我就得进去。再说了,我们家姑娘跟着我来的,也不能给人做坏榜样是吧。”
他进入这场合,如鱼得水,浑然天成似的。
闻雪时默然瞧着他们一行人,颇有些清高的姿态。
有人就发问:“闻二少爷,这不介绍一下?”
闻雪时盯着闻怀白,他说:“我大哥的女儿,我侄女。”
的确,也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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