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见他这状态,终于也闭了嘴,不再说些七七八八的,只是打开了音乐,舒缓的纯音乐从车载音响流泻而出。
闻怀白本意只是闭目养神,没想到会直接睡过去,大抵是那音乐太过舒缓心神,又或许是心里松了口气。
“几点了?怎么不叫我?”闻怀白捏着眉心,嗓子有些干。
许皓给他递水,“我哪儿敢叫你,你那脾气谁不清楚?”
闻怀白默然以对,接过矿泉水猛喝了一口,拧上,转头和许皓道谢:“谢了。”
许皓摇头,“说这干嘛,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我会去接她的。”
闻怀白还给许皓找了个差事,接送闻雪时上下学。
“嗯。”闻怀白点头,拉开车门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自己行李,沉默上楼。
*
房子里没什么东西,应该说,没什么有用的讯息,至于摆设,应有尽有,甚至厨房也装备齐全。但看得出来,不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闻雪时明白闻怀白这么做的原因,她往沙发上坐下,沉默着发呆。
过了很久,才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行李也不多,几件衣服,全挂进衣柜,才只占了一格。衣柜太大,显得空荡荡,看得人心烦,她合上衣柜的门,转身进卧室。
房子两室一厅,主卧的床一米八,她躺下去,打了个滚还绰绰有余。
白色天花板上,吊灯闭眼。闻雪时抬手遮挡,另一只手去摸索手机。
手机送到眼前,程煜的控诉消息跳进眼帘,“闻雪时!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闻雪时后来没去学校,一切都是闻怀白那边处理的,所以也就忘了和程煜说这件事。
也许归根到底,她从没把程煜当成自己人。
这样一想,不禁有些愧疚。毕竟程煜总是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好朋友。
不对等的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充满了酸涩。
闻雪时同他道歉:“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转学了,现在在京城。”
程煜那边的正在输入响了很久,才发出来一句:“节哀。你现在和你叔叔一起吗?”
叔叔?闻雪时下意识否定,“不是。”
“算了,不重要。以后可能见不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程煜高考后计划出国,人生早就有所安排,至于她,谁知道呢?
以后都不会有交集吧。闻雪时侧过身,一字一句地敲。
程煜大咧咧地回复:谁说的,以后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友情地久天长嘛。
地久天长。闻雪时轻笑,这话听起来可真好,可是大家都明白,随着时间和空间的逐渐远去,无论是各种感情,都会一点点地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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