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时的身影一往无前,很快又跌倒在雪里,再爬起来,继续一往无前。
像一阵风。
有那么一瞬间,闻怀白觉得她要这样飞走了。
闻怀白拍去身上的雪起身,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又看着她折返。
滑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闻怀白教过她之后,闻雪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学会了滑雪。
她得意洋洋地在闻怀白面前炫耀,看他似笑非笑地夸奖:“嗯,我们雪时真棒。”
旁人看不下去,以起哄做结尾。
“没想到混世魔王还有这么黏糊的时候。”这话当然不是假的,他们多年好友,见证了闻怀白的恋爱史以及同女人的暧|昧情史,不管是他从前的女朋友,还是有待发展的对象,他几时有过这么平和的时刻。
谁不知道,闻怀白几乎是目中无人的代名词了。
或许换一个词,上心。闻怀白从没对人这么上心过。
白苏不算,她是闻怀白头顶的白月光,不属于那些人的行列。
所有人看在眼里,嘴上说着看笑话,心里其实有过些许动摇:不会闻怀白就此被收服吧?
这念头只会出现一瞬间,他们依然摇头,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从眼前这小女子那张脸开始,或许就注定了她是一个输家。
用一天时间学会滑雪的代价,就是腰酸腿痛,还有不少磕碰的伤处,虽说穿了防护服,但磕碰在同一个地方的次数太多,还是造成了些许的淤青。
闻雪时把腿搭在闻怀白腿上,不住地吸凉气,闻怀白找前台拿了跌打药酒来,动作不算轻柔地替她上药。
“要不要这么拼?”他笑她。
闻雪时哼了声:“既然要学,当然要学会,又不是学不会。”
“那要是真学不会呢?”闻怀白反问。
“真学不会,那也要学过才会知道。如果真的学不会的话,那只好放弃了。”她揉了揉脚踝,过河拆桥,踹了他一脚。
闻怀白皱眉好笑:“小没良心。”
她凑过头来瞥他,意思是反驳。但闻怀白却按着她肩膀压下来,夺取她的全部呼吸,要与她彼此融化在狭窄的沙发里。沙发柔软的布料贴合着肌肤,在摩擦的时候产生某种舒服的感觉。
闻怀白分开她,房间里的灯有些刺眼,她闭上眼,微微偏头。
还说她是小没良心,那他是没人性吧。她已经这么疲惫了,还不放过她。
但也不能说太吃亏,毕竟她感受也还不错。
*
在滑雪场待了四天,辗转去向另一处度假山庄,是一处中式园林式的山庄。景致很漂亮,很优雅,屋内摆设也偏向这种风格设计。
床靠着飘窗,外面是花架,睁眼便是绿植。花架下有个秋千,闻雪时还挺喜欢的,她踮着脚尖轻晃荡,看着闻怀白同人讲电话。似乎是闻母,问他又去哪儿鬼混。
闻怀白靠着圈椅,“我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你不要说得我成天只会游手好闲一样。”
闻母说什么,闻雪时听不太清楚,依稀知道,是在骂闻怀白。当然也不是真的骂,只是带了些嗔怒的指责。
闻雪时觉得闻母说得有道理,因为夜里,闻怀白带她去打牌。说是打牌,其实玩得挺大。
闻雪时又不会,闻怀白让她随便玩,结果她手气奇烂,一连输了五把,自己觉得没意思,便退到一边去喝果汁。在场的人都带了女伴,闻雪时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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