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觉得奇妙,并且感慨世界真的很小。
那天、那天从试镜的地方出来,两个人找了家星巴克坐着闲聊,便聊起这话题。
“我是说,我认真的,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嗯,但我不想说开,因为不说开就可以做朋友。”这样的友谊反而很长久,尽管自私。
没想到顾嘉辞一脸无语地看她:“你想说你自私?别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啊,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我也没为你守身如玉吧,不一样女朋友天天换,和别人打情骂俏,我因为你亏了什么吗?什么也没有。”
闻雪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挺耳熟,低头喝咖啡的时候,忽然记起像谁。
挺像闻怀白的作风。
——混蛋得理直气壮。
她加了块方糖进去,既然想起来了,便给闻怀白打了通电话,要他来当司机。顾嘉辞的车当天送去店里保养。
顾嘉辞有些许诧异:“好马不吃回头草。”
闻雪时只是轻笑:“饿急了,什么回头草不回头草的,都会吃的。何况不是所有马都是好马。”
说罢,便看见闻怀白的车停了。
闻雪时和顾嘉辞一起坐后座,闻怀白忍不住打量顾嘉辞。小男孩,除了年轻,没什么优点。
那种雄性之间特有的打量的目光,年轻的顾嘉辞还不至于反应迟钝到毫无察觉。他用手机给闻雪时发消息:他好像不太看得起我?
闻雪时笑了:别误会,他谁也看不起。
闻怀白永远是傲视众生的闻怀白,除了自己,谁也看不上。
顾嘉辞不信邪,主动同人搭话,从足球聊到模型聊到赛车,再到枪械。心路历程是这样的:不服——被说服——还挺有意思——被征服了。
最后顾嘉辞下次的时候,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没几秒,她手机上收到顾嘉辞的消息:你这金主爸爸挺牛,我佩服。不亏啊。
她懒得纠正,划出对话框,一抬头,看见闻怀白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
他说:“我觉得你眼光不怎么样。”
闻雪时轻哼了声,也懒得纠正他,她觉得自己眼光挺好的。眼光不好,就真要看上顾嘉辞了。
她的沉默可以有两种解读:一,随便你怎么想。二,懒得同你解释。
虽然也没差。
闻怀白摸了摸鼻子,想起很多年前,他接她去饭店,也这样碰一鼻子灰。不由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想叹什么。
又一次送她到酒店,看着招牌上的几个大字,闻怀白顿了顿,叫住她:“雪时。”
闻雪时回头,北风把她的长发吹在嘴唇上,今天的唇釉有些粘度,她用小指挑开。闻怀白的重点却在她头发上,她又是一头大红长发了。
好像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他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指轻敲了敲,“要不要搬回长庆路。”
长庆路那处房产,是她来京城之后住的,闻怀白后来送给她,当然了,她走的时候除了人,什么也没带,连手机卡都是后来补办的。
闻雪时眨了眨眼,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笑起来:“如果明天下雪的话,我就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