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这几天所受的震撼已经够多,此刻仍然捂着嘴看着她。闻雪时接受所有人的注视,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笑说:“可爱吧?我生的。”
闻怀白直直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他还不知道闻雪时醒来的消息,此刻见着她,简直好像一场梦境。
闻怀白走到她身前,蹲下来,抓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膝上。
只有她听得分明,他在哭。
那个不可一世,蔑视一切的闻怀白,趴在她膝头哭。
她那天回答他的问题,回答的是,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很痛,她在心里骂了他很多句。
但也很想他。
如果得不到他的一颗心,就得到一半好了。她是连梦想都是做便利店老板娘的人,一点也不贪心。
闻雪时看着他抖动的背脊,感受到手心的湿润,儿子在旁边嘲笑说:“大人不可以哭鼻子哦。”
闻怀白却哭得更加不能自已,他抬起头来,同她对视:“为什么不告诉我?”
竟然连一句也没说过。甚至还带来他面前,也忍着一句话没提。
一往无前的十九岁的闻雪时,是怎么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她还只是一个孩子,竟然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闻怀白红着眼,有些哽咽,看着她:“我可真混蛋。”
闻雪时点头:“是,你真是个混蛋。这个混蛋,是不是只爱我?”她私心加了个前缀词,只。
闻怀白闭眼,深吸了口气,重新睁眼:“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他只爱你。”
不是那种朦胧的,对温柔的向往;也不是那种随意的,对美丽的欣赏;而是奋不顾身的,以后把你放在第一位的爱。
他想起那一次在车里,她开玩笑说,结婚证怎么样?
他现在跨越时空地回应,不知是否来得及:“结婚吧,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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