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里衣跌落在地,沈清棠整个人都撞入了一个温热又熟悉的宽阔怀中。
秦颐的手臂紧紧搂着他,隔着一层薄薄的鲛纱,那种炽热的温度,让沈清棠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开始发烫了。
这时秦颐低头看去,怀中那一抹柔软的玉正散发着一种炫目一般的莹润白光,交错着那鲛纱水波一般的蓝,只是看一眼,让人呼吸都有点难以自控。
秦颐的呼吸也确实滚烫沉重了一点。
沈清棠感受到秦颐的情绪,心头一跳,正要挣扎,秦颐却忽然伸手,轻轻摘下了他的发簪。
白玉发簪躺在秦颐掌中,乌墨一般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坠落,纷纷扬扬洒在沈清棠穿着鲛纱的雪白肩头和脊背上。
沈清棠还有点发蒙的时候,就已经被秦颐拦腰打横,猛地抱了起来。
沈清棠:!
·
片刻之后,沈清棠就跌入到了一个温热的浴桶中——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浴桶是从哪里来的。
而这时,沈清棠忽然就发觉自己身上的鲛纱有些松脱的迹象。
他立刻就想伸手把这该死的鲛纱给脱下来,就已经被一只略带薄茧的手一把攥住了纤细白皙的手腕。
“我来。”
还没等到沈清棠反抗,哗啦一声水响,浴桶里便又挤进来一个人。
顿时,这空间就变得狭窄极了。
沈清棠想动,都不敢动得太大,而下一瞬,已经有一只手轻轻揽住了他的后颈,凑上来,给了他一个湿润又滚烫的吻。
浴桶中的水起起伏伏,最终泼洒着溢了一地。
鲛纱在水中灵活地晃动着,然后被人扯起来,一点点滑落。
最终,彻底露出那一抹炫目又莹润的白。
鸦羽一般的长睫沾湿了水,轻轻颤着,形状姣好的唇被亲出一点淡淡的水红色。
嫣然欲滴。
在这浮浮沉沉中,沈清棠最终还是放弃了同对手的抗争,委屈又无奈地顺从了。
不过在放弃的最后一瞬,沈清棠还是赌气发了一点狠,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他果然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只是……之后发生的事就让他有点难受了。
属蛇的人是真的报复心都强啊……
·
夜深了
月亮高高悬在枝头,从窗棂外射进一点柔软的光来,静静落在客栈的屏风上。
沈清棠穿着雪白干净的里衣,把自己一个人缩在屏风后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酸软,摸着自己薄唇上的伤口,心里更是抱怨极了。
秦颐这时又换回了他那一身黑衣,静静走了过来,俯身揽住了沈清棠的肩头。
沈清棠也不看他,只垂着眼,生闷气。
秦颐凝视着沈清棠的侧脸,看到沈清棠漆黑纤长的羽睫静静垂着,衬得他雪白的侧脸愈发温柔漂亮,一颗心倒是愈发软了一点,这时就低声道:“还生我的气?”
沈清棠沉默了一瞬,忽然就扯过秦颐的手,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秦颐眉头一皱,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就这么不动声色地任由沈清棠咬着。
沈清棠咬完松了口,再低头看了一眼秦颐手背上深红的牙印,抿了一下唇,沈清棠就不悦道:“以后,不许欺负我。”
秦颐:“你管这叫欺负?”
“不然呢?”
秦颐想了想道:“那先前你欺负了我多少次?”
沈清棠怔了一下,立刻生气地辩解道:“那不一样。”
秦颐目光微动:“可是我感觉,都一样。”
沈清棠:?
随即沈清棠就别过眼,冷冷道:“你狼心狗肺。”
秦颐笑了。
过了半晌,秦颐仍是淡笑看着沈清棠道:“这些事你若是不会,以后也不必装,在我面前装出很熟稔的样子,是怕我欺负不够你么?”
沈清棠:……
眼看沈清棠又要生气,秦颐倒是干脆闭了嘴不提这个,只伸手抚了抚沈清棠仍旧略带湿润的长发,道:“要不要帮你按按?”
沈清棠心里有阴影,看着秦颐温柔的表情,反而是觉得有陷阱,此时果断拒绝。
秦颐看着沈清棠戒备的眼神,知道他怕什么,倒也不说破,想了想,便又拿了糖食和话本来,递到沈清棠面前。
沈清棠嗖得一下就抢了过去,却又重新严严实实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秦颐看着好笑,却也果真不去打扰他,就这么默默守在一旁。
沈清棠赌气,吃了不少糖食,又看了许多页话本。
到最后困意和疲倦一齐上涌,看着看着,沈清棠就不自觉地趴在话本上,睡着了。
秦颐原本也快困了,这时见到沈清棠熟睡的样子,他倒是清醒了过来。
略略起了身,秦颐拿走了糖食和话本,就抱着沈清棠,给他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再重新帮他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凝视了一会沈清棠微微泛着一点粉色的雪白面庞,秦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就凑过去,在那漂亮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
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秦颐还是默默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