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在他们之间很熟悉,经常发生。可今时不同往日。
钟情决意和谢南亭撇清关系,何况她今天全无绮念。
钟情推他,“谢南亭。”
谢南亭没动,额头蹭了蹭她的肩骨,发出了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
“别动。”竟有些可怜意味。
这很不寻常。除去他妈妈过世,钟情没见过他情绪松垮的时候。
她一时有些心软。
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直到感觉那戳人的感觉消失。
钟情本以为他还有别的话要说,但就此戛然而止。
“谢南亭。”她又唤了一声。
谢南亭没反应,他竟然睡着了。
以这个奇异的姿势。
钟情感觉到他的重量,压在身上,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她叹息一声,轻手轻脚起身,从柜子里给他拿了条毯子。
空调温度是25℃,钟情把温度调高三度,起身去医药箱里找药。
他们还腻在一起的时候,谢南亭扮演的是照顾人的角色。以前,更多时候,医药箱是谢南亭负责更换。
她打开箱子,拿出退烧药,查看生产日期。发觉竟然过期了,保质期结束在前几天。
她啧了声,拿出手机,用美团买了点药。
拿出、放回箱子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时候沙发上的谢南亭翻了个身,钟情看过去,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钟情又蹑手蹑脚来到娜娜面前,在地毯上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娜娜。
到这时候,她的情绪才完全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这种情绪的大开大合,让钟情感觉到疲惫。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伸手去给娜娜梳毛。娜娜是中型长毛犬,毛梳一梳,就掉下来一堆。
钟情攥在手里,直到时间过去很久。
美团外卖员送东西上门,钟情开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谢南亭。他还是没醒。
“谢谢。”钟情关门,塑料袋的声音不可避免很大,钟情走到阳台,才打开塑料袋。
她回身,往厨房里去。
橱柜里的碗不知所踪,钟情有一瞬间的疑惑。她俯身,在下层橱柜里,找出一只不常用的碗,打开火。
钟情想做一碗粥。
谢南亭显然是生病了,他需要吃药,则需要吃点清淡的。
熬粥并不需要太多时间,钟情做完,盛出来,放在保温盒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捂嘴打了一个哈欠。
钟情回到地毯上,靠着凳子,后来也睡过去。
谢南亭醒来,出了一身汗。他下意识去寻找钟情的身影,见她在地毯上睡着,不赞同地皱眉。
他四肢有些软,顿了顿,才穿拖鞋走近。
这时候,外面的光线暗下来,没有开灯,室内昏暗。谢南亭趁着这昏暗,眷恋而放肆地打量钟情的脸。
谢南亭想吻一吻她,可想到什么,又克制住。
她一定会不高兴。他想。
所以还是算了。
这一次的不高兴好难哄。谢南亭胸膛起伏着,吐出一道悠长的气息。
门忽然被打开,是来照顾的阿姨。她以为屋里没人,往常这时候都没有,因而直接进来。
摁亮灯的时候,谢南亭眼疾手快,抬手遮挡住钟情的眼睛。
如他常做的一样。
阿姨愣了愣,看着谢先生,“我……”
谢南亭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安静。
别吵圆圆睡觉。
阿姨点点头,调低了音量,“谢先生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谢南亭没说话,阿姨看向他旁边的钟情。她来这里工作快一个月,第一次见到女主人,不由得多看两眼。
女主人旁边是狗,她需要照顾的。但狗也睡着。
阿姨一时进退两难。
谢南亭朝她招招手,阿姨走近,听他说:“你回去吧,以后都不用来了,工资我会算你两个月的。出门的时候,请把门带上,小声一点。”
阿姨点点头,听见薪酬高兴不已,“好的,谢先生。”
谢先生和平时她见到的状态不太一样,好像开朗了一点,平时总是阴沉沉的,这会儿终于带了点色彩。
阿姨轻手轻脚地退出这天地,门很轻地被关上。
但她忘了关灯。
谢南亭有些懊恼,他想起身,但走不开。
钟情睡醒的时候,谢南亭在自己身边坐着,他的手还挡在自己眼前。
钟情有一瞬间的迷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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