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李玄淡淡说道,凤眸中却多了几分犀利。
李毓突然笑出了声,看着那温雅的男子说道:“往日是我眼拙,竟然以为四哥真的淡泊名利,现今才知道四哥才是那只黄雀。”
螳螂捕禅,黄雀在后。以前他和八叔暗里斗得厉害,可不是全便宜了四哥?
李玄闻言面不改色:“九弟这番话说得不够全,现今这状况九弟不是收获甚多吗。”
他跟皇叔这么一闹,身为局外人的李毓定是那渔翁。
李毓似惋惜般开口说道:“只怪四哥这步走得太急。”
李玄只是笑着不说话。他又怎么会不知自己这步走得不稳当不妥当,可那日李澈向父皇再次请婚立夏,如若不是那边关急报来得及时,父皇说不定已经应了下来。
易简之,林立夏,先别说她是紫辰之女,就凭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儿,他也不能叫她嫁给别人。
“四哥这局布得巧布得妙,我和八叔都被你蒙在了鼓里。若不是我暗中一直跟着你的那侍卫,又怎么猜得到刺客竟然和你是一路?而更惊讶的是丞相才是他们的主子。”位高权重的丞相竟然就是阎王阁的阁主,暗门的头领,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他们几次受追杀都是来自阎王阁,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怀疑是八叔搞得鬼,可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丞相明里支持四哥,暗里也是不遗余力地铲除异己。他和八叔在洛阳的那次刺杀也是四哥所为,而游湖那次才是八叔派去的人。
李玄脸色没有半分异样,他啜了口茶水说道:“彼此彼此,九弟这次不是也做得很好吗?”
面上看是他这道先帝圣旨害了八叔,可若没有李毓暗中牵制住了谭千均,这事能成得这么容易吗?说白了,李澈这事,是李玄明里让皇帝施威李毓暗中推澜所至。论这计谋,谁都不输谁。只是现今这罪都让李玄背了而已。
“现如今林立夏知晓了一切,四哥又准备怎么做?”李毓慵懒地眯了眯眸子问道。
李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动桌面:“这句话该是我问九弟。”他故意让林立夏知晓了一切,意欲为何?
“我?”李毓挑眉,“我只是想和四哥做那笔交易。”
“九弟不妨说来听听。”李玄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嗓音,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我不会和你争那个位子,反而会帮你稳住朝中那帮老顽固。”李毓云淡风轻地说道,“条件是八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四哥停手放他们一条生路。而林立夏这女子,即使四哥喜欢她也不能给她名分,大臣们不会同意,父皇不会同意,至于去留,由她自己决定。”
李玄心中震撼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这么说起来的话九弟岂不是吃亏?”
李毓无所谓地笑笑:“四哥没了那紫辰之女便和我没两样,我不和四哥争那位子也只是因为我一时兴起。或许等四哥坐上了那位子我又有了兴趣。那时就看四哥能不能坐稳了。”
这么没道理的一番话从李毓的嘴里说出却是那般顺口,李玄垂眸不语,似正思考。
良久之后李毓才听到他说了个“好”。
李玄茶色的眸中满是锐气,这位子,并不是只能靠紫辰才可以夺到。他要凭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等到那时,他要堂堂正正地将她迎入宫中,与她共享天下。
李毓从四皇府出来时天已是黄昏,他看着天边暮色眸中黯然。母后,你若是知道今日我破坏了你精心策略的一切,又当如何?
朝中局势多变,离处死八王爷府人的日子越来越近,八王爷党苦心计划如何救人,这时却发生了更大的事,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明帝李明达在早朝时突然驾崩,享年四十三岁。
众人心底震撼惶恐之余又不禁猜测哪位皇子才是下任君主,这时李明达的心腹内侍裘公公拿出了李明达早就拟好的圣旨。明帝传位与四皇子李玄。
这下众人脸色不一,红青蓝黑煞是好看,只有李毓和李玄面色正常,毫无惊讶或惊喜。
那天,皇后砸碎了殿中所有的东西并召李毓入宫。
李毓刚进了门便险险地闪过了一个飞来的茶盏,他步子悠闲地踱步走了进去,看着那一脸怒气的皇后道:“母后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皇后提高嗓子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毓失笑:“儿臣当然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皇后细长的眸子通红,她猛地上前打了李毓一巴掌:“你竟然改了那圣旨!你竟然改了!你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事!”
李毓细腻的脸颊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缓缓地抬起眸子看向了皇后道:“为什么不能?”
“你这个混账东西!”皇后又是狠狠一巴掌,“莫非是让驴踢了脑袋!你,你,你!”
“母后,你觉得,这样得来的皇位儿臣会要吗?”李毓轻舔了下唇角裂开的伤口。
皇后微微一愣,接着又冷哼了一声:“又有几个人是干净得坐上这个位子的,何况那圣旨是你父皇亲笔写下的,又有什么不对?”
“亲笔写下?那父皇可记得自己写过这圣旨?”李毓冷笑,“你找了那西域的催眠师让父皇写下圣旨,可又怕临时有变所以干脆毒死了父皇,母后,这样得来的皇位我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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