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于是慌忙的闪避江宿的视线,低着头碎碎念。
“我没害怕……”
江宿笑了笑,点头:“嗯,我知道你不害怕。是我害怕,不敢玩了,想快点找到你。”
余泛舟知道他心里门清,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在故意哄自己罢了。
可被人温声细语当小孩哄着的感觉,又实在太美好。
比赛场上和私下大部分时候都没个正形,嘴不饶人总是开嘲讽的江宿,哄起人来真的很要命。
余泛舟莫名想让他多哄两句。
于是就扁扁嘴,继续嘴硬:“骗人,刚才你明明都看见了……”
江宿原形毕露,好整以暇的挑眉:“我看见什么了。”
“……”
余泛舟觉得窝火,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想在和他说话了。
见他真的生气,江宿笑着轻拍两下他的后脑勺,然后稍微靠他近了一点,低声说:“哭不丢人,哪有人一辈子没哭过。”
“小时候当然哭,哪有人长大了还哭。”余泛舟吸了吸鼻子,转头问他,“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哭成我这样过吗?”
余泛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的是,江宿竟然当着他的面点了点头。
“有,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没你这么大,但比你刚才丢人多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像是在说悄悄话。
余泛舟好奇又不解:“为什么啊?”
“我父母……感情不好,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总是吵架,每天,因为一些很小很小的事,他们都会吵起来,大半夜摔东西闹到邻居报警。”
江宿说着自己的事,表情看起来却很平静。
“他们虽然不爱彼此,但还爱着我,觉得分开会对我造成伤害,所以一直没有离婚。直到有天我爸的情人怀孕,闹到了家里,当时我还在写作业。”
说到这,余泛舟猛地捏紧拳头,担忧的看了江宿一眼。
但江宿神色如常,讲故事一样继续说。
“其实我妈当时也有情人,但她觉得我爸实在把事情弄得太难看。那天,家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他们砸了,闹到派出所进行民事调解。第二天,他们办离婚,又因为争夺抚养权吵架。我妈懂法,对我爸说他在外面有孩子,婚内出轨没得跑,就算打官司也是输。我爸不占理,最后这婚终于离了。”
说到这里,江宿呼出了一口气。
余泛舟见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仿佛如释重负。
“那天我在民政局大厅看着他们分道扬镳,都不知道该追谁。两个彻彻底底撕破脸的人在气头上,谁都不愿意为我回头,留我一个人当着很多人的面哭的天昏地暗,最后被警察领走,送到姑姑家。”
后面的故事江宿就没再说了。
但不说余泛舟也知道,他在那之后就离开了家,加入深海俱乐部。
后来的故事,无数人都知道。
余泛舟心情复杂。
十五岁,虽然比现在的他要小,但也已经是有思想,有自尊心的年纪了。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每年大年夜江宿都会通宵直播,喜气洋洋的打游戏,给观众送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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