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共享空间]

48、勾引

云禩道:“准噶尔的副都统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若是太子派遣我去神秘公干,副都统自然会多留一个心眼儿,也最为真切,不是么?”

太子立刻否定,道:“不可,太危险了!你也知道尧甫堡的地势,虽然适合瓮中捉鳖,但对我方来说也同样险峻,若是有个意外,都无法自救!”

大爷沉吟道:“八弟可真的想好了?若是按照八弟所说,那么八弟前去尧甫堡,必然是暗地里的行动,不能带走太多兵马,而准噶尔的兵马一旦相信粮草改道尧甫堡,就会倾巢出动,稍有不慎……八弟很可能会和这些准噶尔兵马……玉石俱焚。”

叮!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胤禛】:这种事情太危险。

【胤禛】:皇上亲征准噶尔之时,我也随行,在尧甫堡驻跸过,尧甫堡的地形太过复杂,你从未去过尧甫堡,毫无经验,此法不可行。

【云禩】:四哥放心。

胤禛给云禩发送了私信,结果说了半天,云禩却送给他轻飘飘的“四哥放心”四个字,叫他如何能放心?

都怪这该死的好感度,胤禛心中烦躁,自己竟会为宿敌的安危担心,若是老八直接死在了尧甫堡,岂不是好事儿?也免得自己个儿以后再费尽心思的圈禁他。

但一想到此处,一想到老八有可能真真儿死在尧甫堡,胤禛这八风不动,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心窍,却有些闷闷地不舒坦。

胤禛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都是这好感度的过错。

胤禛又给云禩发了好几条私信,劝他不要趟这趟浑水,哪知道这回云禩连回复都不回复了,全当是没瞧见。

云禩四平八稳的道:“各位兄长不必担心,我的确是最适合做诱饵的那一个,副都统要是知道我偷偷摸摸去公干,那必然会查一个底儿掉,倘或他查到我们要改道粮草去尧甫堡,加之副都统对我的恩怨,必然倾巢出动,让人来剿杀于我,咱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太子还要说话,云禩抢先道:“太子放心,弟弟还未活够,又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顽笑,弟弟自有法子。”

太子虽然担心,但转念一想,的确如此,云禩做事都很稳重,一向没有纰漏,若是他说有法子,一定是有法子的。

大爷眯着眼睛看着云禩,相对比担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大爷更想知道云禩的法子到底是甚么。

众人商量妥当,就按照云禩的法子,首先让副都统道听途说,这道听途说的活计,便交给鄂伦岱和渊吝了。

云禩给他们安排了剧本,这全军营的人都知道,鄂伦岱和渊吝不和,因着他们一个嫡子,一个是庶子,鄂伦岱都没让渊吝的母亲入祖坟,可谓是不给脸子至极,这两人势同水火,不得相融,吵架自然是经常的事情。

云禩便把重任交给了鄂伦岱和渊吝,让他们故意在副都统面前吵架,鄂伦岱觉得不需要改道粮草,直接运到白塔就可以了,渊吝是杞人忧天。

而渊吝则是觉得鄂伦岱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故意无视自己的提议,粮草改道尧甫堡非常有必要。

如此一来,只要让副都统看到他们吵架,自然就可以道听途说。

云禩准备好,给鄂伦岱和渊吝还排练了两次,便准备巧遇副都统了。

在巧遇副都统之前,云禩还打算“勾引”一下副都统。

云禩叫来便宜四哥一起演戏,故意偷偷摸摸的谈论甚么,等副都统路过,他们立刻闭嘴,如此一来,变更提起副都统的好奇心,接着就是鄂伦岱和渊吝上场,有了好新奇的buff,接下来的“节目”自然事半功倍。

云禩找到胤禛,让他陪着自己演戏,正巧了,胤禛也有事儿找他。

云禩还未开口,胤禛已经淡淡的道:“为何不回我私信。”

云禩:“……”

是了,方才在太子的屋舍里,胤禛给他发了许多私信,都是劝他不要去尧甫堡的,说他没有经验,没有打过仗等等,云禩只给他回了“四哥放心”四个字,后面就当没看见似的。

云禩干笑道:“当时……不是很忙么?所以……”

胤禛接口道:“所以就不回我私信。”

云禩:“……”

两个人正说着“无聊”的话题,副都统正巧走了过来,云禩一看,立刻闭上嘴巴,还对胤禛打了一个眼色。

副都统走过来,就见四爷和八爷站在一起说话,四爷的脸色相当肃杀,自己一走过来,八爷立刻闭上了嘴巴,而且还在打眼色,以为自己看不到么?偷偷摸摸的,又如此肃杀,必然是在谈论甚么重要的问题。

副都统哪里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但并非甚么国家大事,而是……

——为什么不回我私信。

副都统走过来,笑着对二人拱手道:“四爷,八爷,二位这是?在谈正事儿呢?我不会打扰到二位罢?”

云禩笑道:“没有,自然没有打扰。哪里来得那么多正经事儿,不过随便聊聊罢了,不碍事儿的。”

副都统听他这么说,更觉得他们谈的事情是正经事儿了,不然为什么急着否认?

副都统不动声色,道:“二位慢慢聊,那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副都统离开,云禩望着他的背影一笑,道:“计划成功,看来准噶尔使者已经开始怀疑了。”

云禩点点头,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意。

哪知道转头一看,便对上了四哥阴测测的眼神,四爷胤禛仍然一脸肃杀,果然是“谈正经事”的肃杀模样,嗓音低沉的道:“为何不回我私信。”

云禩:“……”兜了一圈儿,问题怎么又回来了?四哥真是意外的执着。

且说副都统转身离开,的确被云禩勾起了好奇心,立刻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屋舍,叫来亲信,道:“你去查查,最近府署里有没有甚么异动,还有,从黑龙江调配来的粮草,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快到白塔了。”

“是!”

亲信很快离开,眼看着天色黄昏,亲信便回来了。

亲信跪在地上,道:“都统,清廷的粮草的确从黑龙江运送而来的,已经快要抵达白塔,然……”

“怎么回事?”副都统道:“难道出现了甚么岔子?”

亲信回答道:“也不知为何,隐约有粮草改道的风声,据说粮草不会送到白塔,将会直接改道去附近的尧甫堡,但这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尧甫堡?”副都统道:“尧甫堡地势险要,补给不好疏散,为何要改道尧甫堡?难道……”

难道清廷的人听到了甚么风声?

副都统陷入了沉思,他们的伏兵目前全都驻扎在白塔附近,就等着清廷的粮草一到,立刻瓜分,若是粮草真的偷偷摸摸改道去了尧甫堡,岂不是扑了一个空?

副都统心底里没底儿,一方面是担心扑了一个空,另外一方面又担心是清廷的诡计,一时间拿捏不好。

他心里烦躁,便出门来散一散,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甚么蛛丝马迹。

副都统从屋舍里出来,因着他想要去打听消息,很自然的出了院落,往送亲使团的院落附近绕过去。

云禩正在等他,随侍一直盯着呢,副都统刚一出门,立刻过来禀报:“八爷,准噶尔的使者出门来了,正往这边走呢!”

云禩挑唇一笑,道:“好,叫鄂伦岱和渊吝上工了。”

鄂伦岱头一次演戏,以前也没有甚么经验,难免有些紧张,手脚冰凉,甚至同手同脚,看起来十足僵硬。

渊吝倒是很平静,淡淡的道:“大哥不必担心,就像平日里一般,大哥平日里,不也看我不起么?”

鄂伦岱一听,立刻道:“我哪里看你不起?!”

渊吝的语气还是很平淡,一副心如止水,面如死灰的模样,还轻笑了一声,道:“因着我是小妾的儿子,是个庶子,大哥不是哪里都看我不起么?还需要弟弟一一详述?”

“我、我没有看你不起!”鄂伦岱急于辩解,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副都统走着走着,突听到“吵架”之声,顺着声音走过来,原来是火器营的统领鄂伦岱,还有他的庶弟,圣前行走的庶吉士渊吝。

副都统也打听过一些,毕竟有备无患,这鄂伦岱是当今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因为他对火器别有研究,火器营缺了他便转不动了,别看他生得有些过于美貌,但上战场是一把好手,可谓是令人闻风丧当的修罗。

而渊吝呢?渊吝虽然品阶不高,但经常在圣前行走,据说总是给鄂伦岱穿小鞋,这两个人十足不和,鄂伦岱因着看不起渊吝那个小妾娘亲,都没让他的母亲入祖坟,这可是莫大的羞耻。

副都统看到他们在吵架,不动声色,默默的藏起来偷听,这两个人都是清廷皇帝眼前的红人,说不定知道一些内情。

鄂伦岱大声反驳,其实他是有些心虚,所以声音才这般大的,没成想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他的武艺惊人,副都统悄悄走过来,他立刻便听见了,当即恍然,原来渊吝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渊吝一脸平静,又说出这样的话儿,加之鄂伦岱有些心虚,他以前根本不了解这个庶弟,急于辩解,声音自然大了一些。

这会子恍然大悟,赶紧背起台词儿来,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懂个屁!黑龙江的水手深谙水性,运送粮草万无一失,谁还能跟他们比舟师作战?难不成是为了自取其辱么?把粮草送到白塔,方便疏散,送粮草不是闹着玩的,自然是早送到早好,平白绕到尧甫堡去,路长又崎岖,这才是脱了裤子放屁,生怕马匪不截粮草么?!”

副都统一听,好家伙,尧甫堡?粮草果然要从白塔改道尧甫堡么?

相对于鄂伦岱“拙劣”的演技,渊吝的演技堪称惊人,道:“白塔的确是方便疏散之地,但是运送粮草动静之大,难免有包藏祸心之人,若是在白塔动一动手脚,这么多粮草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儿?兄长只是想当然觉得不会有人和黑龙江的舟师作对,若真有人来劫粮草,该当如何?”

“想当然?”鄂伦岱哈哈一笑,愣是给气笑了,道:“我在上战场厮杀之时,你还顽泥巴呢,你说我想当然?”

“是了,”渊吝道:“兄长征战沙场,功绩斐然,渊吝不过是一个庶子,人微言轻,也只能顽顽泥巴了。”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鄂伦岱自己给自己加了戏,直接加了这么一句话。

渊吝好好的说台词,结果听到鄂伦岱的临时加戏,稍微停顿了一下,很自然的接口,临场发挥能力也不错。

“阴阳怪气?”渊吝道:“大哥错怪我了,渊吝怎么敢在大哥面前阴阳怪气?这件事情,是太子定下来了,已经敲定将粮草改道尧甫堡,若是大哥不服气,自然可以和太子理论,犯不着与弟弟说这些,弟弟人微言轻,是决定不了这些事情的。”

“人微言轻?好一个人微言轻啊!你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就少搬弄点是非!整日里在皇上面前,在太子面前,在诸位皇子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的坏话儿,你是一日也见不得我舒坦是不是?果然是小妾生的孩子,上不得台面儿!”

鄂伦岱起初还有点紧张,后来演技放开了,开始飙戏,结果飙着飙着,嘴巴没把门儿,最后一句可不是云禩给的剧本,他又给自己加戏了。

这时对面的渊吝稍微一愣,随即“呵呵”低笑一声,道:“大哥,你终是说出心里话了……小妾的儿子,是了,渊吝从来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污了大哥的眼目,真是对不住。”

“我不……”鄂伦岱也懵了,自己这臭嘴巴,怎么回事。

他想要解释,渊吝已经拱手道:“渊吝还有事儿,先告退了。”

说罢,直接扬长而去。

“渊吝!渊吝!”鄂伦岱在后面追了两步,又是尴尬,又是自责,没追上,眼看着渊吝大步离开,“嘭!”进了屋舍,将门一关。

这边面儿吵得“尽兴”,副都统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改道和不改道的事情,鄂伦岱和渊吝吵的是天昏地暗,副都统心中思忖着,看来改道并非空穴来风,竟然是真的。

副都统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当下悄悄转身,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一走,云禩和胤禛才从暗处转了出来。

云禩笑道:“看来使者现在是深信不疑了。”

鄂伦岱垮着脸,道:“八爷,我这……渊吝他不会真的生气了罢?”

云禩挑了挑眉,道:“小妾的儿子?这句可不是我的剧本罢?”

鄂伦岱挠了挠下巴,道:“我就、就随口一说,也不是当真的,其实我没恶意。”

云禩又挑眉,不过没说话。

鄂伦岱咬了咬牙,道:“一点点,一点点恶意,这不是之前说顺嘴了么,所以我就……”

胤禛淡淡的道:“这样的毛病,要改改。”

“是是是,我改!”鄂伦岱道:“我这臭嘴,平日里说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四爷八爷,你们说怎么办啊?渊吝他肯定是在生气了罢?”

云禩点点头,道:“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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