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恍若被什么东西拽住,重重拉扯,硬硬揉搓,骤然而起的愤怒要把他整个人吞没,魏鹤远握紧手,险些立刻推门进去。
伸出手的瞬间,房间中又有女人站起来,双手搭在梁雪然肩膀上,亲昵地俯下身,在对她贴耳说着什么。
梁雪然顺手把男人杯中的吸管拔出,丢进垃圾桶。
魏鹤远冷眼看着,收回手。
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而梁雪然站起来,拉着那个女孩的手,说说笑笑,抬步往外走。
在两人推门出来之前,魏鹤远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包厢中,秦弘光和沈州已经回来了,秦弘光脸还是红的,他一喝酒就上头。
魏鹤远不,他喝再多的酒也不会红脸,永远都是冰雕的模样。
沈州不知道魏鹤远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成这个模样,出去的时候还勉强可以,回来之后,简直像是从炼狱里面捞出来的,满满的恐怖气息。
似乎一靠近他,就能够被凉气冻成冰块。
魏鹤远坐回原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一闭眼,就是梁雪然倾身去喝那男人手中酒的画面。
这种事情,她从不曾对他做过。
哪怕两人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
凌宜年见魏鹤远情绪不对,已经把话岔开,魏鹤远捏着酒杯,垂下眼睫听,直到身旁沈州惊呼:“鹤远,你的手——”
手中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碎,尖锐的玻璃断茬已经深深地扎入掌心,刺破皮肉,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魏鹤远松开手。
秦弘光第一个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找干净的东西给他包扎:“怎么回事?这杯子质量也太差了吧?”
离他最近的凌宜年快疯了:“鹤远,你不疼啊?”
“不疼。”
魏鹤远并没有说谎。
手上一点也不疼,伤口处的神经仿佛被麻痹,沿着脉络一点点渗入到心口处。
没有痛感,只剩一片麻木的空洞。
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什么。
梁雪然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才几杯酒下肚,刚刚还十分矜持的几个舍友顿时暴露本性,开始乐此不彼地疯狂打听钟深的个人情况。
钟深回答的滴水不漏,同一开始回应梁雪然的话别无二致。
b**律系毕业,曾经在德国留过学,职业律师,单身,未婚。
还有个双胞胎哥哥,父母尚健在,有车有房,但是都在明京。
来华城,就是接受梁老先生委托,协助梁雪然正确处理遗产。
梁雪然由衷地感觉,自己这些舍友不进情报局真是屈才了。
光吃还不够,要玩纸牌,人多了热闹,输了的人要接受一个惩罚,由胜利的人指定。
第一轮,方薇胜利,梁雪然输掉。
方薇眼睛一转,指使梁雪然:“一分钟内,你要喝到钟深杯子里的饮料。”
钟深不喝酒,笑着解释说喝酒容易误事;他杯子里装的是可乐,冰的。
梁雪然接受不了直接去喝异性杯子中的饮料,犯了难;纠结中,钟深取根吸管放进去。
方薇闹着说耍赖,梁雪然感激地冲着钟深笑笑。
偏偏在梁雪然要喝的时候,钟深又故意逗她,把杯子举高;看着计时的沙漏逐渐往下落,梁雪然一着急,拽着他的衣袖,迫的他放低杯子,这才终于成功喝到。
全程,钟深脸上都是那种温和淡然的笑容。
惩罚结束,方薇拉着梁雪然去卫生间,问梁雪然:“你觉着这位钟律师怎么样?”
梁雪然想了想:“还行吧,感觉懂得挺多。”
司机保姆厨师样样都可,还能兼任拉皮条。
方薇顶着下巴沉思:“我个人感觉吧,这个律师哥哥好像也有点……呃,说不上来,就是觉着挺能藏的。看上去温和无害,但心机挺深。雪然,你现在有了那么多的钱,可千万要留个心眼。”
梁雪然洗净手,烘干,抱了抱方薇,亲昵地点她的额头,笑:“放心吧,方妈妈。”
说来也奇怪,方薇是宿舍里面身体最差的,却也是最操心体贴的;范以彤有段时间咳嗽一直不好,方薇给她拿小煮锅炖了一周的冰糖雪梨水;顾秋白痛经到从钢铁直女化身嘤嘤怪,也是方薇买药倒热水煮姜糖水。
一宿舍人都尊称她为“方妈妈”。
回包厢的走廊上,梁雪然眼尖,瞧见地上拖着几滴红色的血,绵延着进了电梯,心中有点发恘。
方薇也注意到了,捂住嘴巴:“吓死人了,这什么?该不会是有包厢现宰了活鸡活羊吧?”
梁雪然哭笑不得:“哪里有那么恐怖?说不定是刺客凶杀呢。”
方薇:“你这个想法更恐怖吧!”
进去之前,梁雪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血迹还是新鲜的,应该刚刚走了没多久。
洁白上的一点红让她胃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刚刚吃了炙羊肉,想反胃。
一连喝了好几杯清茶,也没能成功地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钟深开着那辆拉风至极把几个人送到学校,才微笑着告别。
果不其然,次日就有暗搓搓的小道消息流传,其中最为神奇的一条——
[某位秃顶肥肚一口气包养了学校里的一个小鲜肉四个小花,开豪车接过去参加神秘派对]
方薇声情并茂地把流言念了一遍,一宿舍人笑的都快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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