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臣服

第55章 四钻十一颗钻石

梁雪然不知道宋烈什么时候过来的,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凑过来了。

音乐声太大,她没听到,宋烈还想往前挤,但方薇像是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虎视眈眈的,坚决不允许宋烈再往前进一步。

方薇没见过宋烈,只觉着这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又始终盯着梁雪然。

哼,又是一个色痞子。

梁雪然哪里知道自己正被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更不知道魏鹤远已经脱下外套,面色铁青地走上台——

直到尚带有男人气息的外套结结实实搭在她肩膀上,被人自背后裹的严严实实。

梁雪然还没反应过来,腰被人掐着,直接抱起来。

双脚悬空的恐惧让她尖叫一声。

方薇心里紧绷,刚想叫工作人员拯救好友,看到魏鹤远的脸,顿时惊住:“魏……魏先生?”

魏鹤远没听到她这一声。

确切地说,现在眼里除了怀中拼命挣扎的梁雪然,再没有其他东西。

魏鹤远觉着自己迟早被这个小姑娘气死。

他咬牙切齿,手背上青筋暴起,俯在梁雪然耳边问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还穿的这么少!

衣服破成这个样子,她是把继承来的财产都败坏光了么?

穷到只能穿破衣服吗?

要命的是从t恤中露出的莹白肌肤,白生生嫩嫩的让他眼睛疼。

梁雪然吼回去:“当然是来玩啊!你放我下来!”

她穿的少,衣服破损多,魏鹤远的手恰好就恰在她腰肢处,没有布料阻隔,男人力气大,愤怒中失了力道,梁雪然感觉被他掐的生疼。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抱走,一点尊严也没有,她快被气哭了。

宋烈看到魏鹤远,吓的花容失色。

直到魏鹤远尝试把梁雪然抱走,他才凑上来,一句话还来不及说,直接被后面的魏容与拽住领子:“出去再说。”

虽然说几个人平时兄弟一样,因着年龄差距也没闹过什么矛盾,但真要是动起手来,宋烈还真没把握能打得动这两个人。

魏容与倒是算了,宋烈体验过被魏鹤远轻松拎走的感觉,也看得出现在魏鹤远正在气头上,讷讷地让开步子,仍不放心,紧追上去。

怎么他们俩也来了?

宋烈十分费解。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工作人员注意,魏鹤远刚下了台子,就被直直拦住。

魏鹤远平静地对工作人员说:“这是我女朋友。”

梁雪然大声纠正:“前女友!”

她以为工作人员会因此继续把魏鹤远拦住,但对方只是了然笑笑,自动让开。

梁雪然更气了。

方薇跟在后面,一路出了酒吧,喧闹声已经消失殆尽,外面车水马龙,夜幕降临,一盏盏的灯亮起来。

而魏鹤远眉梢眼间仍是隐隐的怒意,梁雪然实在掰不动他的手,气极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魏鹤远无动于衷,她那点小力气,他丝毫不放在眼中。

“你——!!”梁雪然快被他气哭了:“你疯了啊?干嘛老缠着我不放!”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魏鹤远大力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上了锁,梁雪然在里面怎么都打不开,愤怒地不停拍打车窗:“有毛病吗!!姓魏的!你吃错药了?”

前排的司机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梁雪然转脸看她:“你把锁打开。”

司机什么都没说,拼命摇头表示不能。

梁雪然放弃和他继续沟通,只能趴在车窗上,手指贴着玻璃,眼巴巴的往外看。

方薇、顾秋白和范以彤三个小姑娘都跑出来了,魏鹤远站在她们面前,像班主任一样说了些什么,三个姑娘老老实实听训。

末了,范以彤还主动的把梁雪然的包递给了魏鹤远。

魏鹤远接过包,叫了车,塞给司机钱;三个姑娘上了车,仍不舍地回头看。

而宋烈和魏容与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梁雪然看着,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从表情来判断这三个人在很不愉快的交流。

确实很不愉快。

宋烈一出来就嚷嚷开了:“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少女!信不信我大义灭亲报警啊!”

魏鹤远被梁雪然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小屁孩还没有分寸的在这里乱吼。

冷冷一个眼神过去,宋烈噤声。

魏容与走下台阶,徐徐劝慰:“鹤远,你冷静一下。”

“我送雪然回家,”魏鹤远说,“你们也回去。”

宋烈叫:“你哪里是想送雪然回家?你分明是想——”

魏鹤远问:“你很想念非洲大草原?”

宋烈悻悻然,止住脚步。

魏容与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一支烟,点燃;隔着袅袅的烟雾,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鹤远,笑了笑。

“你并不适合雪然,”魏容与悠悠地说,“两年朝夕相处你都没去了解她真性情,真觉着自己喜欢她?”

他走近,盯着魏鹤远的脸,从容不迫地微笑:“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温柔的假象,是她的身体,还是真正的梁雪然?”

魏鹤远面若冰霜:“和你没关系。”

折身走来,他大力打开车门,梁雪然就守在一旁,刚想下车,被魏鹤远强硬地按住手腕,硬生生压着。

他重重关上车门,任凭梁雪然踢他的腿,饶是裤子被踢脏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声吩咐司机:“回家。”

梁雪然说:“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去不去你说了不算,”魏鹤远箍住她双手,强制性把她扣在怀里,打量她,越看越生气,“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好好的衣服故意剪坏?你还学服装设计,不觉着浪费布料很可耻吗?!”

梁雪然虽然在体力上暂时处于下风,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吼回去:“这叫时尚潮流!零几年流行过的乞丐裤丧文化你懂不懂?老古板!冥顽不化!”

魏鹤远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老字,偏偏梁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继续和他叫板:“年纪大了不解风情!半边身体都埋进棺材里的老家伙,你才不懂什么叫做时尚!我这明明是走在潮流的前端,这是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也没见人把t恤剪这么短!”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你家住大海边上的吗?你又不是我爸爸!”

魏鹤远被她气的血压飙升:“又不是没叫过我爸!”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成功的让梁雪然暂时熄火哑炮。

前面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最好是什么都听不到。

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梁雪然睁大眼睛。

嘴巴微张。

好久,她的脸才爆红起来,别过去,不理他了。

梁雪然的手腕被魏鹤远牢牢地攥住手心,一丝力道也没有松。

男人仍旧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只是脸颊耳垂渐渐地染上薄红。

衬衫仍旧端正地扣着,只是稍稍有些凌乱。

因为刚才的争吵,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不稳。

梁雪然还没见过魏鹤远被谁气成这个模样。

她竟然有种变态的成就感。

往常都是见他那么严谨冷漠的,没想到也能被她气的暴跳如雷。

魏鹤远只冷冷吩咐:“开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

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拼命地想要去扒着前面的车座,妄图和这辆车同生共死。

然而魏鹤远并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把抱走,也不公主抱了,改用扛的。

梁雪然鞋子随着挣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圈松掉,长发垂下来,她的拳头攻击对魏鹤远来说不痒不痛。

他对所有的攻击都是免疫的,强悍到可怕。

她太难了。

肩膀上的外套早就滑落,魏鹤远越看她穿成这个样子越生气,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打到她臀上,恨恨地问:“那种地方是你能随便去的?鱼龙混杂,你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梁雪然直接被他打懵了。

虽然魏鹤远用的劲小,但架不住肉多,神经也多,梁雪然头一次被打,懵逼之后,不顾形象嚎啕大哭,一边抹泪一边骂他:“姓魏的,你变态啊!放下我!你个老男人!变态狂!”

魏鹤远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家里小祖宗处于叛逆期的痛苦感。

太阳穴突突的跳,真是打也打不得,哄也哄不好。

管家被外面的动静惊动,只听说魏先生扛了个破破烂烂的疯女人回来,吓的摔了杯子。

梁小姐走了之后,先生的口味突然变得……这么重吗???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梁雪然已经被丢到卧室的大床上。

乌压压的发散开,梁雪然刚想起来,魏鹤远去取了湿毛巾过来,极其暴力地捂在她脸上:“还化这么浓的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眼圈是我打的!”

恨铁不成钢。

梁雪然喝了酒,被他强行扛过来,憋着一口气全撒出来,伸腿踹他:“又不是化妆给你看的!你管我!”

一脚过去,结结实实踢到魏鹤远腿上,男人肌肉结实,没什么反应,倒是梁雪然的脚趾被踢疼了。

嗷呜一声,梁雪然下意识伸手去摸,而魏鹤远已经放下毛巾,躬身,迅速抬起她的小腿,绷着脸:“怎么了?”

左看右看的,确认只是发红之后,才放下来。

仍不忘继续教训她:“毛毛躁躁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

梁雪然不服气:“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过得很好。”

“很好?”魏鹤远放下她的腿,问,“被人强逼着喝那种药也算过得很好?被人污蔑抄袭也算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认知障碍?”

梁雪然被他说的眼圈发热,好胜心让她继续反驳:“反正比在你身边好!”

“在我身边哪里不好?”

“每次亲热都那么疼算什么好?”

魏鹤远说:“你不也是挺开心的么?好几次,担心你疼,我都忍着没有做完。”

“明明是你技术差!”

魏鹤远认为最后三个字是对他的巨大羞辱。

偏偏梁雪然还尚未发觉他的愤怒,仍旧气的口不择言:“年纪大,估计以后体力肯定不行了,技术差,也不懂得尊重人。以前也就算了,毕竟拿着你的钱嘛;但我现在也不稀罕,干嘛不找个小白脸伺候我……”

魏鹤远忍无可忍,压住,扣住她两只手腕,居高临下看她:“道歉。”

梁雪然十分倔强:“偏不偏不,我就是要说,魏鹤远,你就是……唔唔唔!!!”

嘴巴被男人死死堵住,梁雪然不甘示弱开始反击。

她喝了兑着烈酒的果汁,魏鹤远尝到裹着迷醉的香甜。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又被她气急;此时亲吻着她,心底的野兽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被更深地挑逗起来——

两人打架一样完成这个激烈的吻。

结束的时候,梁雪然脸颊酡红,t恤凌乱。

脸上犹挂着残妆,但这并不显狰狞,反倒是带了点凌乱的美。

两人缠斗中,魏鹤远的领带被她无意识的压住。

魏鹤远忍无可忍,俯身吻上她的耳垂。

梁雪然试图挣扎,仍旧被他按住。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人生中前十八年为了母亲,为了支撑起整个家而活着;遇到魏鹤远之后,也苦苦压抑着自己。

现在她不想压抑了,想做就做,不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梁雪然眯着眼睛看魏鹤远。

魏鹤远衬衫已经被她揪乱,俊朗的一张脸上不再是冷淡,而是令人心动的、沉溺于情、欲之中的表情。

魏鹤远真是长在她审美点上。

每一个表情,每一处。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梁雪然才会向他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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