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霍期挂在望希身上,一起从后门离开。唐嘉和眉头微皱,让人跟着车查后面的监控。
他心里微妙,吸了一口烟,眼圈吐在显示屏上。
霍期和望希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于连户口都不在一起,即便真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好说。
但是……
显示屏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望希扶着霍期进去,第二天只有望希一个人出来。
唐嘉和垂眸,预感成真,不知该作何表情。
霍期不是那种不清醒的人,他对望希好,并不是为了一手带大带到床上去。那么之所以会如此,定然前面还有什么隐情。
将监控倒回,目光落在那杯酒上,和那个女人。
唐嘉和的烟圈撞上屏幕,散在定格的画面里。
他指着那个女人的脸,和旁边人说:“查查她。”
那人得了命令,很快离开。唐嘉和看了眼电脑屏幕,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霍期电话。
霍期语气不佳,大约怒气未消。唐嘉和沉吟片刻,开门见山:“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成年人,总不可能在房间里打一晚上扑克牌。
霍期沉默,他明白唐嘉和知道了。迟早要知道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霍期苦笑一声,“不知道。”
唐嘉和叹一声气,他是局外人,只能看当局者一条黑路往下走。伸不出手的。
“你……自己想想吧。”
黑路走到底,或许是死路,或许是生路。但绝不可能有两条路。
小姑娘的眼神总是闪闪发光的,像小狗看着自己的主人。
唐嘉和时常觉得霍期残忍,末了又笑自己,难道他又是菩萨?
不是。他们这群人,最没有就是真心。
婚姻牵扯各方利益,谈感情是痴人说梦。他其实很喜欢望希,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一个得不到的人,欣赏一个勇往直前的人。
唐嘉和给唐嘉树打电话,“嘉树……”
又无言。
他忽然记起,他的妹妹也是这样一个痴女。“没什么,在哪呢?”
唐嘉树最烦她哥问她在哪,偏偏老哥像老妈子似的,常常追问。控制欲太强,唐嘉树时常觉得这哥有些心理问题。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刀光剑影里长大的,谁吃素呢?
唐嘉树报了地点,听见老哥说早点回家,烦躁地挂了电话。
唐嘉树和望希在一起,在茶餐厅悠闲喝下午茶。望希神色不佳,唐嘉树看着手机,有些尴尬:“我哥就是这样,烦死了。”
望希笑,彼之□□,此之蜜糖。人各有期望,尤其对没有的东西,怀抱不切实际的期望。
她手机一直很安静,霍期一直没联系她。
连劈头盖脸的骂都没有。
甚至于,她想象中,或许会挨一耳光。
如今竹篮过水,只有月亮泛涟漪。
她叹口气,勺子搅动面前的杨枝甘露。扣错一粒扣子,是否连衬衫都失去?
不。她垂眸,她赌霍期心里有她。
否则这些年肆无忌惮的娇纵,是从何而来?
纵容向来说明有猫腻。
只要她逮住这只猫。
茶餐厅里人不多,六百块一份的杨枝甘露,也不是谁都愿意花这闲钱。
偌大餐厅,只有她和唐嘉树两痴女。
唐嘉树坚持送她回家,家里乔婉一如既往在插花,笑起来温婉可人。
“嘉树来啦,要不要进来坐坐?”乔婉放下花,起身喊阿姨招呼唐嘉树。
唐嘉树坐下喝了杯茶,起身告辞。“婉姨我先走啦。”
乔婉看着唐嘉树,又看小希。小希能有好友,她甚是欣慰。
“饿不饿啊?要不要让王姨给你做点吃的?”乔婉说话声音轻柔,脸上还常带笑。
望希看着她的脸,心想她们真是一点也不像。
有人像爸爸,有人像妈妈,她只像一只石头里蹦出的猴子。
“我不饿,谢谢妈妈。”
大玻璃窗外头的猫在懒觉,从头到尾,这里只有它悠悠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