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的那会儿,她还在急诊轮转。每次夜班,雷震东都会过来陪着她,夜宵一买就是整个科室。急诊科的人开玩笑叫他震关东,只要他在,就能镇住场子。
田主任顶着被醉汉打出的熊猫眼,唉声叹气,不知道猴年马月医生护士才能享受最基本的人权。
护士长心直口快,吃着雷震东带来的鸭血粉丝嗔怪主任:“真到了那一天,雷总不是没生意了。吃着人家还咒人家,也不怕舌头起水泡。”
雷震东倒是笑嘻嘻,直接歪头靠在沈青的肩膀上:“没关系,真到那一天,我就指望着我家沈博士养我,好好当小白脸。”
那个时候,她是什么反应?对了,她白了雷震东一眼:“先把脸捂白了再说!”
众人一阵哄笑,还有皮肤科的开玩笑说要给他开水杨酸好漂白。休息室外头的护士喊:“快来人,车祸。”
呼啦一声,号称干不下去要改行的人全都丢下了手上的筷子,旋风一样地跑出去参加抢救。只剩下桌子上的鸭血粉丝汤,一碗碗的,热气散尽,慢慢凉透,最终糊成了一坨坨浆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雷震东不再陪她上夜班了呢?究竟是因为她太忙,还是因为他应酬太多?
沈青有点儿恍惚,荔枝太甜了,甜的甚至快要发苦。她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脑袋:“算了,你陪爸妈回家吧。”
“没事,我叫小蒋送他们回去了。”雷震东手上还带着荔枝上洒着的清水,点在她鼻尖上,微微的沁凉,“我陪你。”
办公室的门嘎吱一声响了,顾钊有点儿尴尬地看着自己的上级医生,掩饰性地扬了扬手里头的病历:“住院总给收了个腹痛待查的进来。”
沈青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步,离雷震东远点儿,这人却欺身上前,又塞了颗荔枝进她嘴里,手指头还在嘴唇上摩挲了一下:“晚上想吃什么?我来点饭。”
他常年锻炼,指腹上都是茧子,粗粝的很,摩挲上嘴唇的时候,她忍不住一阵颤栗,本能地侧过头,掩饰性的询问科里其他人的意见:“你要吃什么?也问下护士吧,没吃晚饭的话一块儿吃。”
雷震东攥住了她的胳膊。夏天的白大褂都是短袖的,胳膊露在外头,被办公室的冷气吹着,微微发凉。他身上火气重,冬天都跟个火炉一样,何况是盛夏。沈青觉得自己的胳膊跟着了火一样,偏偏雷震东还低下头,几乎贴上她的耳朵:“要不要吃香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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