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微微地笑:“没事,就去前面理发店,剪个头发。”
雷震东讪讪的:“噢,这样啊,那上车吧。”
沈青没推辞,上了车,坐在后排。雷震东本能地想要跟着坐在她旁边,她抬头看了一眼,雷震东收住了脚,坐副驾驶座上去了。
理发店就在街角,不大的一家店面,生意倒是不错。比起外头各种五颜六色的美发沙龙,小店简直朴素得令人发指,就简简单单“理发修面”四个字的招牌。
以前外婆每次做头发都到这里来。后来她进了疗养院,雷震东也隔一两个月就开着车子把老人送过来做头发。外婆直到去世,都是格格正正的女人,从来不失了格调。
雷震东眼巴巴地透过玻璃门往里头看,迟迟不愿离开。
旁边的小蒋心道,完了,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他想的太出神,居然一不小心直接哼出了声:“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就没见过这么闹心的人!雷震东眼睛喷火,差点儿将小蒋烧成灰烬。当老板的人一瞪眼:“傻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的,过去找老板商量一下。”
青丝情丝,青青的头发,只能他收着。
人都离了婚,雷震东倒是想起来浪漫这一茬了。他要收了沈青剪下来的头发,贴身放着,直到他们复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她看。他心里头只有她,他才不管呢。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对不起老三了,他就觉着青青跟她过得挺好。
眼下吧,是有点儿问题,可他要离婚是为了保全他们的生活质量。连人家民政局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有感情,感情还特别深。他们就是两口子,分开了还是两口子。他暂时答应搬走,是为了青青的安全着想。青青就是他老婆。
小蒋快崩溃了,自家老板能不能正视两本紫红色的证书意义相去甚远的现实。
“快去,别迟了一步就来不及了。”雷震东催促小蒋,“有点儿眼力劲!”
小蒋摸着鼻子下了车,他不是没眼力劲,他实在觉得自家老板折腾得不是事儿。好端端的弄假成真了,现在还想着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
理发店里头人不少,每个师傅手上都有活儿。
沈主任是剪头发,趁着人家做头发的空隙,有个师父就过来给她剪。她洗干净了头发,人坐在镜子前头。
有认识的老街坊惋惜:“哎哟,青青头发这么好,能拍洗发水广告,怎么要剪了呢。”
另一个时常和江阿姨结伴去菜场买菜,晓得的更清楚:“剪了好,怀着孩子,短头发清清爽爽的方便。”
老街坊立刻睁大了眼睛要转头,带动了一脑袋叮叮当当的发卷,惹得干活的小工不停地喊:“阿姨,不能动,我上药水呢。”
满头卷子的老街坊又是高兴又是埋怨:“还不到三个月?是不该讲。哎呀,你家小雷哩,这时候还不晓得陪着你啊。”
“小雷是挣大钱的人,忙得很。家里头不是有司机接送啊。”另一人嗔了邻居一声,抬嘴巴一努,示意小蒋的方向,“看看,人家是有人伺候的。”
沈青抬眼看镜子,直直盯着浑身不自在的小蒋。
可怜小蒋一抬头,看见镜子里头沈主任的眼神,吓得差点儿立刻掉头走人。外人都说沈主任软绵绵的跟团棉花一样,他们跟着雷总的时间久了,全都染了雷总的毛病,一心虚的时候就不敢直视沈主任的眼睛,总觉得会被一眼看穿。
店老板还在边上纳闷:“减掉的头发要收走没问题,可为什么不能让小沈知道啊?”
小蒋睁着眼睛说瞎话:“嗐,这沈主任不是怀孕了嘛,脾气有点儿那个什么。老板你就帮个忙,反正现在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惹沈主任不高兴。”
老板犹犹豫豫地应下了,侧过随手叫了一个小工过来,咬着耳朵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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