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眼睛都要往外头喷火:“你把话说清楚,我走错什么了?”
“前脚姓顾的论文被撤了,后脚你就闹离婚,然后姓顾的名声扫地。沈青,你说我该怎么想?婚是你坚持要离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人家都给你跪下了求你了,你还不肯回头。”辛子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沈青,换个人,你让他跪下去试试。”
沈青百口莫辩:“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我跟何教授,早就结束了。”
辛子墨冷笑:“那你以为外人会怎么想?”
前后两件事一联系,只要是这个圈子里头的人都能猜出个一二三来。
何教授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温文儒雅,平常就是被冒犯了也是一笑了之。偏生为着小女朋友雷霆暴怒,一出手就把人直接钉死在耻辱柱上。
私生活被诟病跟学术人品失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无伤大雅,后者可是伤筋动骨。这报复的力度也忒大了点儿。
嗯,小女朋友果然知情识趣,投桃报李,直接离婚了。据说丈夫都跪下来求了,她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好白菜怎么净让猪拱了?这女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青自嘲地笑了笑:“无外乎我不要脸,恬不知耻之类的。等着我下场凄惨,最好孤独终老呗。我为自己活着,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你自己想清楚了才是正经。”辛子墨敲了敲桌子,还想再说什么。
隔壁喉镜室的护士已经过来喊人,一点儿也不掩饰嫌弃:“辛医生您怎么跟只花蝴蝶似的,到处飞。”
沈青扑哧笑出声,一脸轻松惬意的调侃:“你说错了,妹妹,其实他是交际花。”
辛子墨伸手点了点乐不可支的护士,又回头瞪沈青,总算给出了承诺:“行,我不多嘴,您自己好好考虑吧。”
沈青做出嫌弃的表情,直接挥手再见。外头病人已经进来了,她赶紧戴好帽子口罩,准备开始今天的手术。
辛子墨走了,他留下的话却在沈青脑海中反复回荡。按照他的说法,雷震东在省人医的案子里头牵扯并不严重,基本上已经没事了。那件案子陷进去的人多的去,大鱼都来不及收网了,谁有空管小虾米。
众人还都在佩服雷震东直觉敏锐,早几个月就撤离了省人医。不然要是调查的时间往前挪半年,这天色又不对了。
可既然这样,雷震东为什么要主动提办离婚手续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如果说他是趁着姓顾的论文被撤一事,故意陷害她,那不现实。因为他提起离婚这件事时,连她都还没收到杂志社的回复邮件。雷震东在医院的关系主要集中在医疗上,科研这一块,他的手伸不到这么长。
况且,雷震东就是不顾她,也不会不顾她肚里的孩子。
心中有个声音在提醒她,雷震东对她的感情不是假的。人再瞎,也能感觉得到,他的确对她上了心。
主动提出离婚,那肯定是雷震东碰到的事儿不小。
辛子墨已经那么笃定省人医的案子牵扯不到他什么,最多罚点儿钱而已。雷震东不至于为了省小钱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该花钱的时候大方得很。
那就意味着真正让他起了念头办离婚手续的是其他事,而且事情还相当严重。
沈青脱下了口罩,跟手术结束的病人交代了术后注意事项,继续去填写医疗文书。手机就在边上,她迟疑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问雷震东一声。他究竟碰到了什么事,事情到底有多危险。
她脑袋里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提醒她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另一个却在强调,买卖不成仁义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关心一句总不会错。能提出离婚时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他对她的心总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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