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例假了。”沈青大拇指死死抵着无名指指根,握紧了拳头。她听到了自己温和而柔软的声音,“学生证塞到了裤兜里,我刚来例假,不懂,学生证就沾到了血。”
赵建国失望地看着她:“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你现在还能一口说出来。小雪,我干了多少年的刑警。”
“因为是第一次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当时去哪儿买的卫生巾,什么牌子的,又花了多少钱。”沈青强迫自己不要低下头,“请你不要低估一位医生的记忆力。”
赵建国笑了,说不出的悲凉:“可你不记得关美云母女了。”
“垃圾从来不值得被人记住。”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她们在我眼中,就是肮脏的垃圾。”
“那么你爸爸呢?你爸爸也是吗?小雪,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沈青轻轻地垂了一下眼睫毛,唇角动了动:“那天晚上,我爸应该是觉得不舒服,想要打电话。可是他醉的太厉害了,电话机被他推翻了。所以你打电话才会打不通。”
赵建国盯着她:“你说的是实话?”
“我不知道啊,我刚才说的是我的推测。我看到的时候,电话听筒悬挂在半空中,电话线拔出来了。我插好了电话线,才打出电话求救的。倒是赵叔你,那么晚了,打电话找我爸有什么事啊。赵叔,你真的没必要从我嘴里头讹话的。”
沈青站起身,朝赵建国微微点头:“赵叔,我还等着你们找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呢。”
她出了办公室,宋明哲已经在外头等他。公安局里头人来人往,不少警察对这位宋小公子投来好奇的眼神,还有人试图搭讪。然而宋公子素以不假辞色而著称,一张冷脸,简直能够吓退一群人。
沈青看了他都忍不住叹气:“宋明哲,你这样是不行的。哪个姑娘都要被你吓跑。”
辛子墨给他安排了整整十个姑娘相亲,愣是没一个小姐姐愿意再跟他约会第三次。哪有他这样的。
“像雷震东那样的,你才喜欢吗?”宋明哲努力回想雷震东结婚之前那张油腻而浮夸的脸,正直地觉得沈青的审美实在够呛。
沈青摇了摇头,笑了:“其实也不怎么样。不过结婚三年,我们家的煤气水电费怎么交,我不知道。雷震东在的时候,我没给自己剪过一回脚趾甲,吹过一次头发。不管我跟谁起争执,包括他父母,他都是站在我这边。在他面前,我从来不需要讲道理。宋明哲,你要问我有多爱雷震东,我可能说不上。我只知道,没了他,我的天都是暗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居然谁都没猜到。我也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