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起来:“没办法,撑不住也得撑着。宝宝爸爸还被关着,宝宝在我肚子里头待着,我除了咬牙硬扛,还有什么办法。”
店里头的客人虽然多,厨师跟服务员的速度却不慢,先给上了一盘子沙拉。
色彩斑斓的虾肉配牛油果、面包碎还有各种切碎了的新鲜蔬菜,简直就像彩虹扭成一团,明晃晃的逼得人眼前一亮。
灰暗的餐桌上来了亮色调。沈青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笑着邀请自己的客人:“他家的沙拉跟牛排都是一绝。蔬菜跟肉各一半,然后来一点芝士和牛油果,不要忘了千岛酱,口感绝对好。”
“沈医生你在国外这么多年,肯定对沙拉跟牛排很有研究。”沈沐骄按照她说的方法尝了一回,立刻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
沈青不好意思:“我在国外都是对付着吃。这还是雷震东告诉我的,他对这些比我精通多了。”
沈沐骄立刻挤眉弄眼,试图让气氛更活泼一些:“哎哟,这算不算另类的秀恩爱啊。”
沈青脸顿时红了起来。
王法医大约是看不过去了,赶紧替她解围:“对了,你们刚才聊出结果没有。”
沈沐骄想指责医生们都爱故弄玄虚,从医生嘴里头得出一句准话比登天都难。什么都是猜测可能估计也许大概不排除。
沈青摇了摇头:“没有,现在,沈警官只帮我调查到我那位多年没联系的朋友已经去世了,她曾经被人囚禁强迫卖.淫,还染上了毒.瘾。”
没抢到话的沈警官赶紧插嘴:“是的,周哥,你听说过天鹅宫特大囚禁强迫妇女卖.淫案吗?林师兄说那案子光审讯就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持续了近三年。牵扯进去的人不少。”
周警官在在座三位警察中从业时间最久的。天鹅宫的案子他有印象。
能够开店这么久,已经成为江州半公开的秘密,天鹅宫背后的力量必然错综复杂。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收网的时候,专案组根本没惊动辖区的警察,而是从各地抽调警力过去。
周锡兵当时刚好执行一项任务回来,被临时抽过去帮忙。到达现场的时候,身经百战的警察都皱起了眉头。那些囚禁卖.淫女的房间,鸽子笼形容也不足以,那完全就是人间地狱。
实在难以想象,在繁华的江州,资讯交通如此便捷的大都市,治安出了名好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整整十多年的时间,经营者竟安然无恙。
“你朋友是哪一年没的?”
沈青轻轻地叹了口气:“十五年前,来了江州三个月,人就没了。具体死因,现在不清楚。我跟沈警官说,我不相信栗子姐会轻易上当受骗,被哄去卖.淫。”
沈沐骄有些不服气:“不能这么看。听到过女人贩子被卖进大山给人当老婆的事吗?见多识广不意味着自己不着道啊。”
沈青苦笑着点头:“也许你是对的,我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这个人,后面的事情,你查到了多少?”周锡兵沉吟了片刻,抬头看沈沐骄。
被点名的人赶紧摆手:“没有,就一条信息,她被罚了八千块钱,关了二十天。当时老板好像跑了,没有处罚记录。”
周警官点了点头,安慰了一句沈青:“你也别太烦心了。我后面看看,天鹅宫的案子主事的还在牢里头待着,我有机会就给你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杜丽的事情。既然是十五年前的事。那时候他们生意还不算太大,手里头的小姐也有限。说不定,他们还有印象。”
“谢谢你,周警官,真的太感谢你了。”
周锡兵摆摆手:“不客气。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时隔多年,说不定他们早忘掉了。”
“能查到一点儿是一点儿。”沈青苦笑,“栗子姐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我希望她能够安息。”
一直沉默着没吭声的王汀突然间想起了起来,侧头看丈夫:“天鹅宫是不是换过老板?我印象中隐隐约约有这件事。”
周锡兵点点头,努力回想着:“那应该是十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一直都是影影绰绰地传,具体不是很明朗。据说是道上的人寻仇,杀了对方。”
王汀笑了:“这不是传说,很可能是真的。我上临床课的时候,我们外科老师说到枪伤这一单元,拿他举过例子。国内枪支管制严,枪伤不算多见。老师有位师弟犯了事坐了牢,丢了医师证,就成了黑医。他外科手术水平相当不错,所以有些不方便进医院的人就找他看病。”
这位黑医接待过一个被枪轰了的大哥。跟电视剧电影里头拍得英雄胳膊中了枪,还能咬牙抗住继续回击不同;真正的枪打中了人的胳膊,这条胳膊就彻底废了,根本动弹不得。热兵器的杀伤力相当惊人。
大哥被手下送到黑诊所时,人已经成了血葫芦。这种情况就是进了省人医的手术室也没辙,黑医爱莫能助,让直接拖走。
手下不愿意,愣是跟着黑诊所里头的人一块看着大哥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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