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入骨

95、死亡的号角

后来店里头被查过一次,杜丽应该是想逃跑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又回店里头了。有可能是因为毒.瘾犯了,熬不住。

“她死的时候,我没看到人。就是听店里头不时有人在传。还有人说老板肯定会被报复,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都什么事情也没有。直到过了一年多差不多两年的时候,原先的老板才突然间失踪了。都说是被人枪杀了,但具体情况,我是真不知道。”

周锡兵点点头:“现在你交代的内容还是太少了。要是你真想早点儿出去,就好好想这些事。要立功的话,得有硬货出来。别忘了,背后的大老板再神秘,总归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

犯人又开始不停地擦汗,连连应声。

周锡兵回了家,跟妻子说了自己在监狱里头听到的消息。

王汀面色凝重。她临下班之前,特地跑了一趟技术鉴定室。那子弹头初步线索已经出来了,高度怀疑是从军中流出的。

“你说,沈青提起这些,到底是不是偶然?”

周锡兵摇摇头,十分老实:“我猜不透。不过这人的触觉极为敏锐,好像非常擅长捕捉信息。”

王汀轻轻地吁了口气:“是啊,聪明到让我觉得害怕。她好像清楚地知道我们调查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极其配合做出恰到好处的反应。可她究竟隐藏了什么,我却一点儿都摸不到边。”

“不用想那么多。她父母早逝,多年独自在国外,说不定已经习惯封闭自我了。还是那句话,评判一个人,不是看想什么,而是看做了什么。对了,我现在怀疑杜丽的死跟天鹅宫前任老板的死有关系。”

从犯人的描述来看,杜丽被带到天鹅宫不是意外。她很可能之前就认识天鹅宫的这位老板。

沈青说过,杜丽是位有一定社会阅历的女性。从风控角度来讲,她并不是位合适的被囚禁者,因为不稳定的因素太多,这么做风险太大。

“我的猜测是这样的。杜丽的男友田大鹏当年要到江州做物流生意,这意味着他在江州很可能有地头蛇做合伙人。毕竟外来户想落脚,不是件简单的事。那囚禁杜丽的这位天鹅宫前任老板,会不会就是合伙人?”

周锡兵点点头:“很可能。当时田大鹏被警方抓了,生意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也许这人想独吞了他跟田大鹏合伙的生意,所以拿杜丽下手。有可能是为了泄愤,也有可能是想控制对方为自己所用。”

王汀捏了捏眉心,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来老板被杀,是不是田大鹏报复?这人此后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再找女人,似乎对未婚妻情根深种。

田大鹏杀了背后有人的老板,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他身后到底又是谁在庇护他呢?这个人跟枪有没有关系?

周锡兵伸出手帮妻子按摩头部,安慰道:“不用想那么多,现在有了方向,就能调查下去。与其猜来猜去,不如先明确了子弹的来源。”

王汀就势靠在了丈夫怀里头,一边吃着丈夫喂给她的葡萄,一边皱眉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突然间改名字?改名字意味着什么?”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周锡兵笑了,“你又在想那位沈主任的事?她改名字其实不算多奇怪。她父母毕竟都死在她面前,她肯定想重新开始生活。”

王汀捂着脸,声音闷闷的:“我查过他父亲的死亡记录,的确是醉酒窒息而已。”

“那不就结了么。”周锡兵哑然失笑,“你就是想太多了。”

王汀点点头:“我的确有这个毛病。其实我到现在都对关美云的死有疑惑。”

“证据链不是很清楚了吗?”

王汀叹气:“就是因为太清楚了。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多巧合凑到了一起。而且都是别人主动找出来,送到沈青手里头的。

如果关美云死亡之后,沈青很快就发现化验单有问题,那就不奇怪。实习生是经常会忘了及时黏贴化验单,而且那份病历很快就被收走了。但是电脑上是可以查到化验结果的。”

周锡兵笑了:“没什么特殊情况也想不起来查吧。她一直都坚持要求尸检的。”

“这是最玄妙的地方。激素检查的化验单一般是当天下午才能返回。这个时间段,沈青下夜班,完美避开了。

检验科发现数值超高,第一反应基本都是标本污染,会要求送检科室再抽取血样复查一次。接电话的人要么是护士要么是留守的研究生实习生,他们会想当然地认为这人经过了抢救。最重要的一点是,病历已经被封存了,他们不知道血样具体在什么时间抽的。

医院各个科室隔一段时间都会整理数据,危急值登记上报是检验科的惯例。仁安医院检验科目前负责这件事的人跟沈青关系不错。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留心这些数据,起码会在统计的时候,再跟沈青核实一遍。”

周锡兵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妻子脸上:“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沈青算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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