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

6、第六种爱

何愈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徐清让。

证件照和他平时没什么区别,严肃,淡然,没什么情绪。

……上个网还用他哥的身份证。

这个点人很少,网吧位置很多,何愈随便开了一台电脑,季渊就坐在她旁边。

套近乎一般的问她:“你玩什么游戏?”

她戴上耳麦:“吃鸡。”

“一起啊,我也玩。”

“行啊。”

加了steam的好友以后,何愈邀请他进了游戏。

网吧里有人抽烟,就在季渊旁边,烟雾一直往他那儿飘。

在素质广场等待的时候,季渊脸色变的有些苍白,呼吸似乎不是很顺畅。

她想起昨天陈导说徐清让有哮喘的事,看季渊的样子,似乎也有。

她摘了耳麦拖椅子出去,轻轻敲了敲那人的电脑桌:“麻烦你把烟头掐了,或者是去抽烟区抽,我朋友身体不是很好,闻不了烟味。”

那人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没理。

还故意把烟雾往季渊那边吐。

季渊这下彻底忍不住了,拖开椅子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

咳的急切又剧烈,肩膀也轻轻颤抖着。

何愈顿时火了,一把扯掉那人的耳机:“老子让你把烟掐了你听到没有?”

那人愣住,刚准备还嘴。

何愈一点也不怯,把袖子往上撸了一截:“要打架老子随时奉陪。”

那人咽了咽口水,还是认怂的起身关了电脑,换位置了。

季渊回来的时候,何愈袖子还没来得及撸下来,看到她手臂上的纹身了,季渊有些愣住:“你还有纹身啊?”

有点冷,她穿上外套:“我要是敢纹身我爸估计能直接把我胳膊给卸了,这是贴的。”

上次周然在某宝上买的,打折,九块九二十张。

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何愈被强行要求贴这玩意儿一周不能洗。

左青龙右白虎一个不少。

还好是冬天,穿的长袖。

季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纹身贴这玩意儿,顿时感觉新奇:“能给我也贴一个吗?”

“行啊,我正好带了一个。”

她在外套口袋掏了掏,摸出一张来,冲他招手:“靠过来点。”

季渊听话的将椅子拖过去。

何愈看了半天没有找到下手的地:“贴哪?”

季渊伸出手:“这儿吧。”

何愈将纹身贴贴在他的手背上,又倒了点水在上面,轻轻按压了一会。

再撕开上面那层塑料膜。

一个可爱的hellokitty出现在了他的手背上。

还是粉色的。

“这玩意儿洗不掉,只能等它自己掉色。”

……

季渊点点头,似乎挺喜欢的,乐呵呵的看了好一会儿。

游戏开始以后才将视线移回显示器上。

他话有点多,游戏中途一直叨逼叨个不停。

而且还都是些和游戏无关的废话。

身旁不时投来注视的目光。

何愈实在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小点声。”

……

“咋咋呼呼的。”

……

“聒噪的很。”

……

“哦T^T”

一把打完以后,季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这八个大字,有些兴奋。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鸡,再来一把。”

何愈摆手:“不来了不来了。”

“再来一把。”

“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

何愈犹豫了一会:“你真的能保证不说话?”

太能逼逼了,何愈觉得他和他哥简直是两个典型。

一个话多到可以讲单口相声了,一个又惜字如金。

季渊一个劲的点头:“我保证。”

何愈这才勉强答应:“不过我有点饿了,先吃个下午饭了再来。”

她把两台电脑挂了锁,出去吃饭。

小地方,饭店也不多,就是那种很小的餐馆。

点完菜以后,季渊的脸色变的不是很好看,似乎不太舒服。

来这儿的路上何愈就注意到了,他一直在身上找什么。

脸色有些苍白。

想到他哥身体不是很好,可能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何愈问他:“你在找什么?”

他的额头有冷汗沁出,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药。”

何愈皱眉:“什么药啊,我去给你买。”

他摇了摇头,嘴角微挑:“我没事。”

中途他和何愈说了一声,然后去了洗手间。

一直等到菜都凉了,季渊还是没出来,何愈皱眉,不会掉厕所里了吧。

她问了老板娘洗手间的位置以后过去找他。

这里的公共厕所不像市区。

有点小。

何愈敲了敲外面的门:“季渊,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

她又敲了敲:“季渊?”

里面传来重物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何愈瞳孔放大,推门进去。

他应该在哪个隔间里,偌大的洗手间,空旷的不行,喘息声很重,传到她耳中。

触发了万千遐想。

她尴尬的轻咳一声,站在那里,手扶着门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有什么被摔到地上,他的喘息声中好像带着几分抑制。

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良久,她看到最里面的隔间门开了,徐清让捂着胸口出来,面色潮红,头发被汗打湿,喘息声急切,眼里甚至还带着红血丝。

他垂眸看着她,眉头紧拧着,喘息声更重。

何愈松开手:“我以为你出事了,就……”

她话音未落,徐清让就捂着胸口倒下了。

何愈急忙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徐清让的肤色很白,这会更是憔悴的不见一丝血色。

他看着何愈,布满血丝的双眸失了往日的神采,声音暗哑异常:“有事。”

他抱着何愈,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很低。

微微颤抖,近乎哀求。

混了风声,零散的撞进她的耳朵里。

“让我抱一会。”

“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