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

41、第四十一种爱

民宿里不止只只有他们几个。

三楼住的别人。

何愈的隔壁房间是徐清让,床与床之间只隔着一堵墙。

何愈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果然,又睡不着了。

她翻来覆去了好久,直到时间缓缓流逝,她才稍微察觉到了一点困意。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窗,几乎听不到外面发出的一丁点声音。

安静的夜晚,何愈翻了个身,终于进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客厅里一片狼藉。

陈林正在打扫卫生,陈列柜上的各种酒也被摔了个稀巴烂,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何愈停住脚步,皱眉问他:“这是有什么人来闹事吗?”

陈林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你先去楼上坐着,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何愈卷起袖子过去:“你一个人得弄到多久啊,表嫂和小盈呢?”

“你表嫂送她上幼儿园了。”

沉吟片刻,他支支吾吾的开口:“你那个朋友……”

何愈疑惑:“哪个朋友?”

楼上有人下来,陈林抬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他笑着岔开话题,把东西收拾好:“没事没事,我先去倒垃圾啊。”

周然昨天下手的确很重,徐清让额头的红印直到现在都没消。

身边的顾晨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笑的不怀好意,后者不为所动,脸上情绪仍旧寡淡。

徐清让看到她了,点了下头,也算是问好。

再然后,才看到那一屋子的狼藉。

顾晨问何愈:“大清早的有人砸场子啊?”

何愈也是一个头两个头,这里民风淳朴,乡里乡亲的关系也都很好。

再说了,来这旅游的人并不多,不可能会结下仇家的。

“不知道啊,我表哥什么也没说。”

怕他们会踩到,她拿来笤帚,把碎渣扫到墙角。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愈问陈林报警了没有。

他们这是有安监控的,所以也不怕会没证据。

陈林扒了口饭,看着徐清让。

后者举止斯文,并没有什么异常。

犹豫片刻,他开口道:“我们这个小地方,徐先生可能住的不太习惯。”

徐清让停下筷子,长袖之下,手腕上的伤用创口贴简单包扎了一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问:“可以让我看下监控吗?”

陈林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起身去调视频。

何愈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的,徐清让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能帮我充下电吗,充电器在我房间里。”

何愈迟疑,她其实也挺想一起去看的。

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上楼的时候,她不小心按到了旁边的开锁键。

电量是满的。

她皱眉,都满格了还充。

白悠悠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日夜颠倒,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她立誓要把自己没睡完的觉全都给补回来。

至于周然,则是平时加班加多了,终于能休息了,自然想多睡一会。

等他们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何愈听说附近的花都开了,想出去转转,换鞋子的时候,陈林把她单独叫到一旁,说有话要和她说。

“什么话?”

陈林沉吟片刻:“你那个朋友……就是叫徐清让的那个。”

何愈点头:“怎么了?”

“你平时离他稍微远一点。”

何愈不解:“为什么?”

“他那个人……怎么说呢。”陈林组织了一下措辞,“今天客厅的狼藉,你应该看到了吧。”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腾升,不等他说出那个名字,何愈下意识就反驳:“怎么可能,他平时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把客厅给砸了。”

陈林略一沉吟,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他朋友说他梦游,赔了我重新装修的钱。可能是来了这边,水土不服引发的不适吧。”

何愈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后面陈林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如果真是病发,那也不可能是季渊啊。

他的脾气,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砸东西的。

白悠悠戴着帽子和墨镜从楼下下来,手上还拿了把太阳伞,身旁的周然不知道和她说了句什么,她皱眉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扯,白了他一眼:“再说一句我把你舌头拔了。”

周然认怂的闭嘴。

顾晨出去打完电话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徐清让倒还好。

他一直都是淡漠的神情,就好像天塌了也不能让他皱一下眉头。

白悠悠问他们:“我们准备出去走走,要一起吗?”

等了片刻,没等来回应,白悠悠上前挽着何愈的手,“行吧,那就我们三个去。”

她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一道低语:“去。”

徐清让隔着袖口揉了下手腕:“我上楼换件衣服。”

顾晨叫住他:“你现在……”

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放心。

他摇头:“我没事。”

是他妄想做正常人,却忘了自己本身是没有做正常人的资格的。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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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风景很好,旁边是树林,气温有点高。

何愈看了眼身旁穿着长袖的徐清让,有些担忧的问他:“你不热吗?”

他摇头,笑道:“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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