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

57、第五十七种爱

他醒神,下意识的将袖口往下拉:“不小心划伤了。”

“这样啊。”她吸了吸鼻子,“我们正好要回去给我妈过生日,你去吗?”

大学四年,除了顾晨,对他最为了解的,就是陈教授了。

他沉默寡言,独来独往,除了那些一直碰壁却不肯放弃,仍旧一个劲的往上涌的女生以外,似乎没人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顾晨的人缘一直很好,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朋友。

徐清让厌恶喧闹的人群,很多时候,拒绝了他的邀约。

于是又成为独身一人。

和他有接触的人,除了顾晨,就只剩下何教授和陈烟了。

于是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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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去的路上,周然格外忐忑。

私下里面对自己的老板,该怎么相处都不清楚。

于是唯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何愈身上:“我们要不要给陈阿姨买个蛋糕?”

何愈很快就拒绝:“不用,我昨天就定了,很大一个。”

周然最爱甜食,听到她说定了很大一个蛋糕,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味的?”

他这幅没骨气的样子总是让何愈格外鄙视,白了他一眼,又说:“你最喜欢吃的草莓味。”

这个味道似乎没人能够抗拒,至少,今天去她家做客的那几位,都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徐清让喜不喜欢。

她没注意到,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因为她的一句话。

骨节处甚至泛起了淡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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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小区旁边的停车场里,按响门铃,等了一会。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陈烟今天特意打扮了一道。

耳垂上的米杏色耳环,还是何愈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

在看到徐清让以后,脸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一瞬,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她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饭已经熟了,就等你们几个了?”

何愈扶着墙换鞋子,问她:“悠悠来了吗?”

“来了,早来了,等你们好半天。”

她抬头,正好看到客厅里冲她招手的白悠悠,手里还拿着半截哈密瓜:“再来晚一点,我光是吃这些水果就得吃饱了。”

“不好意思啦,路上有点堵车。”

语气,却全然没有哪里觉得不好意思。

何琛对徐清让的印象是好的,哪怕不太满意何愈和他在一起,但也不影响他喜欢这个天资聪颖的学生。

饭桌上,何琛特地和徐清让喝了一杯。

辣意经过喉咙,来到食道。

不是他习惯的味道。

却还是强忍着,喝了第二杯,第三杯,甚至第四杯。

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都喜欢用酒来对话。

何琛也不例外。

白酒的度数似乎有点高,徐清让眨了下眼,醉意不动声色的攀入眼底。

桃花眼本就勾人,眼里的红被稀释,逐渐泛起了粉。

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何愈身上。

周然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一脸不耐烦的把他往旁边推,甚至还打了他的后背一下。

他们看上去似乎很熟络。

至少在他只敢偷偷看她的时候,周然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旁边。

何琛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徐清让没听清,只是看见,他拿着酒瓶起身,看着他。

徐清让也立刻起身,拿着酒杯,

看着透明的液体逐渐流入。

像是清泉,却带着一股呛人的辣味。

喉咙到全身,都发着热。

何琛也喝醉了,拍着他的肩膀:“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你听话,也勤奋,老师啊……”

他才说了一半,就皱眉叹了口气,似乎不太舒服。

陈烟埋怨他:“明知道自己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说着,她进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徐清让放下酒杯,拖出椅子:“我去一趟洗手间。”

何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太放心。

也急忙跟了过去。

鬼使神差的,目的地从洗手间变成了何愈的房间。

淡粉色的床单,白色的墙纸,浅色碎花缀在其中,像是带着星星的夜空。

只可惜,夜空是白色的,星星也变成了花。

方才脚步还有些虚浮的男人,突然掌握了主导权。

后背抵在墙上,她抬眸,诧异的看着徐清让。

眼底的醉意盘根接错,如细小枝桠一般,一点点延伸。

起始只是眼睛,最后彻底遍布了全身。

抑制的情绪,顷刻间崩坏。

急促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最后在颈间。

他重重的喘。

冰凉的唇,肆意挑动她的神经。

何愈本能的抬头。

他似乎不满足于亲吻,指尖从她腰间滑落,来到裤腰上的扣子。

察觉到他的意图,何愈睁大了眼,伸手握住他的手:“他们还在外面!”

因为刚刚的深吻,她的菱唇带着一层浅薄的水汽,像是初晨的樱桃,格外诱人。

喉结弧度滑动。

他突然想知道,樱桃的味道到底是甜的还是酸的。

然后他埋首,咬了一口。

她疼的惊呼,眼角有泪。

舌尖轻而易举的从齿间进去,像是咬碎了樱桃的表皮。

里面的汁液进到他的口中。

是甜的。

他的唇终于肯离开,何愈大口的呼吸,因为缺氧,双脚有些发软。

不知何时,她的视野换了个方向,额头抵在墙上。

男人在她身后。

此刻的举动让她惊慌:“他们会听到的。”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停留,带着一丝暗哑的撩人:“那就忍着,不叫出声。”

不知何时,墙壁上的开关被按下。

霎时便陷入一阵漆黑。

她眨了下眼。

突然想到,情绪积堵在心里,会加重他的病情。

索性便让他借着酒劲发泄出来。

于是放弃了抵抗。

颤抖着声音请求:“那你轻点。”

“没办法轻点。”他说,“我帮你捂着。”

今天的路灯似乎开的有些晚,现在还没有丝毫的光亮涌入。

何愈难耐的仰头,抑制不住的喘息从男人的指缝间倾泻。

化为丝丝的烟尘。

风一吹,便散开了。

到后面,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任凭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似乎第一次明白了,他占有欲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