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可视门铃里的人低头打字,他回:
这门,她是不打算开了。
仿佛感应到她人就在门板后面,严贺禹耐着性子:“温笛。”
温笛语气不善:“哪位?”
严贺禹听出她是故意找茬,他说:“六天前我们在床上见过。”
温笛嘴上从不饶人,回怼:“那我们上次床上见面没超过三分钟,不然我肯定记得。”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严贺禹面无表情看着猫眼,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当时怎么求我的?”
温笛:“求你再多坚持一分钟?”
严贺禹:“”
她嘴硬的毛病不知道哪天能改。
他又重重叩了几下:“开门,当着我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温笛说:“现在也是当着你的面。”
主动来找人,却被拒之门外,这是严贺禹从没有过的待遇。
严贺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笛从门铃显示屏上目送他,他挺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人,根本没可能。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的三年,大概就是彼此想征服对方的一个过程,谁都不愿妥协,谁也不想主动放下高姿态。
没想到两人不仅没散,居然奇迹般地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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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笛睡到凌晨五点半醒来,被一个梦气醒。
她这才看到手机上有未读消息,来自严贺禹的助理康波,这条消息是昨晚十点半发给她,那时她早已睡着。
康波问她今天上午几点方便,他来取一份严贺禹放在书房的文件。
每次她跟严贺禹冷战,康波的消息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手机上,理由无一例外都是要来拿文件。
十有八次,康波来拿文件时还顺便让她给严贺禹收拾行李,说临时要出短差。她知道康波作为助理不容易,不想让他回去无法交差,她每次看在康波面子上收拾行李。
在她收拾行李时,严贺禹都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要带什么外套,带哪件衬衫。
一通电话下来,两人之间的冷战也不冷了。
算是和好。
今天康助理还是同样的借口,要来拿文件。
温笛回复康波:
她转而给严贺禹发消息:
严贺禹回她:
温笛倒杯温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严贺禹在她这里的东西不少,衣帽间里专门有两个衣柜放他的衣服。
七点过五分,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动静。
温笛偏头看过去,跟严贺禹漫不经心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右手拿着指纹锁的备用钥匙,左手拎着一个购物袋,袋子上的logo并不是视频里他去的那家旗舰店。
温笛忘记什么时候给过他备用钥匙,时间太久记不清,他应该今早才找出这把钥匙。
她收回目光,没搭理他。
严贺禹将购物袋随手放在茶几上,他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挡住落地灯的光线,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影里。
他早上有锻炼的习惯,她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液的淡香,还混合着剃须水的清冽。
两人谁都没说话。
温笛没抬头,不知道他在看她还是看别的地方,她的目光与他垂在身侧的手平齐,他修长的手指在把玩那把钥匙,腕间的手表跟视频里拍到的一样。
她无声指指卧室的方向,示意他自己收拾东西。
这大概是她人生里不多的高光时刻,竟然有机会把这位不可一世的严家太子爷给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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