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为死太监

67、厉长生大色狼!

荆白玉皱了皱眉,道:“这当真是郡主侍女所住的房间。”

宛阳郡主生怕他误会,连连点头,说:“真的,是我的贴身侍女,叫小旻。他今儿个身子不舒服,一直没有出门,怕是睡着了,所以未有听到我的声音。”

荆白玉一听,如有所思的说:“一日都未有出门?”

他说罢了,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道:“来人,把门给本太子打开。”

“敬诺!”侍卫立刻应声。

“可是这……”宛阳郡主犹豫的道:“这……”

“吱呀——”

侍卫上前便要撞门,侍女小旻的房门却突然打开,有人施施然走了出来。

“嗬——”

宛阳郡主瞪大眼睛,嗓子里发出抽气之声。

荆白玉站在宛阳郡主身边,嗓子里虽未出声,但表情竟是大为相似。

荆白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厉……流安世子?!”

从侍女小旻房中走出的,并非什么姑娘家,而是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目温柔,不是厉长生还能是谁?

“厉长生?!怎么是你?!”

宛阳郡主惊呼一声,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怎么会在小旻的房间里?”

“哦我知道了!”

宛阳郡主根本不给厉长生开口的机会,已经激动的大喊着:“我就说你对小旻图谋不轨!竟叫我给抓住了!”

“好你个厉长生啊!上次我就说罢!你这个大色狼!”

“你说!你三更半夜在小旻房间!你对他都做了什么?!”

“你不会和他……和他……”

“小旻还病着呢!你这个禽兽!”

众人耳朵里充斥着宛阳郡主大呼小叫的声音,一时都用看见禽兽的目光去瞧厉长生。

听说……

这流安世子也是个风流人物,有意要迎娶宛阳郡主的。没想到却在郡主眼皮子底下,与郡主的贴身侍女混做一团。

“呵呵——”

荆白玉乜斜着厉长生,露出不屑的冷笑,说:“下流。”

厉长生一听,登时哭笑不得,道:“我想这事情可能有些个误会。”

“什么误会?!”宛阳郡主道:“你这个禽兽,你让开,我要去看看小旻。”

厉长生赶忙拦住宛阳郡主,道:“这……不太好,不若一会儿再进去?”

宛阳郡主瞪眼,道:“为何?本郡主偏要现在进去!”

厉长生为难的说道:“小旻他……还未将衣服穿好。”

厉长生乃是说的真话,小旻褪了男装,还未及将女装穿好,这面荆白玉已然上前敲门。

而此话听在宛阳郡主耳里,听在周边众人耳里,着实是另外一番意思。

“你!你无耻!”

宛阳郡主大喊着掩面而逃,再也听不下去厉长生那厚脸皮的话。

里面有姑娘在换衣裳,侍卫们都是男子,不方便立刻入内,皆面面相觑的站在一边,等候着太子殿下荆白玉发话。

荆白玉又打量了厉长生一眼,道:“流安世子还真是不挑食。”

“看来太子殿下亦是误会了。”厉长生道:“不若等小旻换好了衣衫,前来与太子殿下解释一番?”

“呵——”荆白玉冷笑说:“世子与个侍女欢好,还叫本太子在旁参观不成?”

荆白玉这话说完,干脆转身大步离去,道:“走。”

“是!”侍卫们紧跟荆白玉,小跑着往驿馆其他房间继续搜查。

厉长生瞧着荆白玉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他也无有再回到宋旻的房间内,只是回身将门关好,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日着实累人的很,昨夜还做了荆白玉的真皮软垫,一夜未曾安心入眠,厉长生是疲惫的厉害,独自一人和衣而眠。

他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低声说道:“明日……怕是还有更累的事情。”

夜色已深,宫门紧闭。

只见一队轻骑从远处飞驰而来,行至皇宫门口,竟是无有停止的意思。

前面一人朗声喊道:“太子殿下回宫,速速打开宫门!”

“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宫门口守卫的侍卫们赶忙打开宫门,请太子荆白玉飞马而入。

“这个流安世子!”

荆白玉回宫之时已是三更,他策马回了自己的寝殿。

灵雨正忐忑不安的等着人,见到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回来,首先并听到这一句叨念。

灵雨迎上去,道:“那流安世子,又如何招惹了太子殿下。”

“哼……”

荆白玉冷笑一声,道:“也无甚么。”

观太子殿下的脸色神情,哪里是没什么的样子。

荆白玉心里寻思着,是谁说流安世子与厉长生有丝毫相似的?根本一星半点的相似也无。

厉长生才不是这般好色无耻之人!

荆白玉心中这般想着,点漆一般的眸子突然滚了滚,轻声道:“灵雨来,我有点事情吩咐你去做。”

灵雨立刻上前半步,道:“太子殿下您吩咐。”

荆白玉牵起一边的嘴角,低声道:“明儿个一早,你便去……”

……

“不好了不好了!厉长生!”

“厉长生快醒醒!”

“厉长生你在里面吗?”

黑夜转眼而过,天色已然大亮,只是昨夜厉长生休息的较晚,所以这个时辰自然还未起身。

厉长生听到宛阳郡主火烧眉毛的喊声,不疾不徐的翻身坐起,止不住低声说道:“这事儿……果然还是来了。”

宛阳郡主将门拍的地动天摇,道:“厉长生!你再不出声我就闯进去了。”

“吱呀——”

厉长生将房门打开,淡淡的说道:“郡主,我还未曾洗漱更衣。”

“顾不得这些了!”宛阳郡主一把拉住他,就要将他往门外面拽去。

厉长生一阵头疼,道:“郡主稍安勿躁,这般火急火燎,到底所谓何事。”

他虽是问话,但是那语气比较平板,就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一点涟漪也未曾兴起。

厉长生问的仿佛有些个不走心。

宛阳郡主喊道:“你不知道!今儿个一大早,宫里面有个宫女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想要寻我进宫去说说话儿!”

“然后呢?”厉长生仍是不走心的问。

宛阳郡主道:“皇后寻我说话,我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呀!我这不就去了嘛!带着小旻和几个侍女一同去的。”

“还带着小旻姑娘?”厉长生露出一个淡笑。

“你笑什么?”宛阳郡主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说:“这一进了宫,却又听说皇后娘娘身子突感觉不适,叫我便不要过去了!”

厉长生全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道:“可是出宫之时遇到了太子殿下?”

“你……”宛阳郡主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显而易见。”厉长生那模样并不想给宛阳郡主解释什么。

宛阳郡主顾不得太多,继续道:“我们正巧就碰到了太子殿下!然后太子殿下竟然……竟然也看上了小旻!将小旻留下来带到宫里面去了!”

宛阳郡主说着,又露出后悔不迭的模样,道:“你们这些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本郡主无有小旻长得好看?不能够啊!你们怎么都对小旻一见钟情,偏偏忽略了本郡主的国色天香?”

厉长生付之一笑,道:“一见钟情?我看到是不一定。”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宛阳郡主着急的说道:“小旻不愿意跟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将小旻强掳了去的!小旻是执拗的性子,若是……若是一个想不开……”

小旻本欲行刺太子荆白玉,巴不得凑到荆白玉身边,是越近越好。

然而眼下小旻受了重伤,他也知自己武功不如荆白玉,这般硬来是无有胜算的,自然不愿意再与荆白玉凑近。

宛阳郡主着急上火的,道:“厉长生你怎么的不着急?你莫不是占了小旻的便宜,便要始乱终弃?!小旻被太子殿下抢去了,你竟是无动于衷?”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我这便要进宫去,但事情并非郡主所想。郡主便老老实实留在驿馆,以免乱上加乱。”

“我……”宛阳郡主心中不服,道:“我怎么就帮倒忙了?”

“你把话说清楚!”

“跟你说话呢,别走!”

“你还未有洗漱呢!”

厉长生出了驿馆,立刻骑马入宫。

他未有皇上或者太子的召见,虽然乃是世子身份,却也要在宫门口候着,无法直接入内。

守门侍卫前去通报,不多时便有了回音。

侍卫恭敬的说道:“世子这边请,太子殿下叫了宫人领您过去。”

“有劳。”厉长生好脾性的模样,谢过了那侍卫,这才与宫人一道入了宫门。

十年弹指一挥,宫内一草一木却似曾相识,有风吹过茂密的树叶,发出沙沙之音,仿佛是细碎的低语,却非情人间的呢喃,倒像是一段物是人非的惆怅。

“世子殿下,请这面行。”

宫人引着厉长生,每转一个弯儿,便要出言提醒一句,生怕厉长生会因着宫中道路复杂,而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

那宫人全然不知,这宫中的每一个转角,都在厉长生脑海深处刻印而下,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太子殿下,那流安世子来了。”

灵雨垂着头步入殿内,恭敬的说道。

荆白玉淡淡的点了点头,却不急着去见厉长生,只是道:“灵雨……你可看到了流安世子?你也觉着他长得像厉长生吗?”

灵雨听了荆白玉的话,一时无有立刻开口,她犹豫了片刻,才说道:“灵雨倒宁愿这流安世子不像厉大人……”

灵雨虽未直言,但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像!

十足相像!

荆白玉点点头,道:“我这就去见他。”

厉长生入了太子宫中,坐在席上等了片刻,就瞧一白衣少年从内殿款款而出。

厉长生懂得礼数,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厉长生拜见太子殿下。”

荆白玉坐下来,端起案几上的耳杯,轻轻喝了一口茶。

“流安世子不必拘礼。”

他这才缓慢的瞧了一眼厉长生,道:“坐罢,毕竟世子昨日还受了重、伤!本太子若苛待了世子,怕是惹人闲话,是也不是?”

什么重伤,不过是厉长生拿血浆红唇釉骗了荆白玉,荆白玉这会儿提起,便是想要寒碜一番他。

厉长生笑容满面,一点忐忑不安亦是无有,毫无愧疚的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已然无有大碍。”

“流安世子啊,”荆白玉多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时还能与本太子气定神闲!好啊……”

荆白玉对旁边侍卫挥了挥手,道:“将人带上来,让流安世子好生瞧一瞧。”

侍卫立刻答应,快速转身离开,随即立刻押了个被五花大绑之人,走入大殿之内。

厉长生淡定的回头去瞧,进来之人自然再面善也是无有,可不便是宛阳郡主口中,被太子殿下荆白玉一见钟情,还强抢了去的侍女小旻?

只不过宋旻这会儿狼狈不堪,头发与袍子皆是散乱不堪,受伤包扎好的地方,已然被拆开了纱布,伤口正隐隐渗血。

如此一瞧,太子殿下荆白玉,显然是已知晓了宋旻并非女子的身份。

厉长生瞧了仍是淡定十足,并未有一丝波澜。

荆白玉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皱眉的反而成了荆白玉。

厉长生不惊讶、不纳罕、不恐惧、不慌张,荆白玉想象中那些个情绪,无有一样出现在他脸上。

荆白玉呵斥一声,说道:“流安世子,你可知罪?”

厉长生长身而起,一本正经的拱手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长生并不知罪,只知道……太子殿下应是有事想要托长生去办。”

“你说什么?!”荆白玉止不住也蓦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厉长生。

厉长生在他眼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惊慌。

荆白玉心中一突,强自镇定说道:“流安世子如今还在信口开河?”

厉长生坦然的说道:“长生并未信口开河,而是有理有据。”

“一派胡言。”荆白玉低声呵斥。

厉长生淡笑着说道:“太子请容长生仔细说来。”

荆白玉攥了攥拳头,缓慢的坐回席上,道:“好啊,你说。若是你但凡说错一句话,便仔细着你颈上的这颗脑袋。”

荆白玉说到一半,愉悦的笑了起来,道:“反正,本太子也是有所听闻。流安世子在流安侯眼中,并不算什么,流安侯早有心叫大公子顶替了你去。若是本太子摘了你的脑袋,只怕你爹还有你那好大哥,不会丝毫伤心,反而欢欣鼓舞。你觉着本太子说的……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厉长生道:“流安侯与大公子自然不会伤心,只是伤心的另有他人罢了。”

厉长生说着,似笑非笑抬头看向荆白玉。

荆白玉心中又是一突,莫名心头一阵悸动。

厉长生见他出神,当下不再继续此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回头瞧了一眼假扮侍女的宋旻。

厉长生道:“这事情还要从昨日说起。”

昨日入夜,太子荆白玉急匆匆带人搜查驿馆,当时宋旻恳求厉长生帮忙,荆白玉与宛阳郡主便瞧见厉长生从侍女小旻的房间而出,还闹了个大误会。

当时荆白玉骂了厉长生一句,便离开了驿馆,一行人丝毫收获也无。

厉长生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乃是聪明谨慎的性子,怎会因着长生从一个侍女房中走出,只说了一句小旻姑娘在换衣,太子殿下便放弃搜查?”

“唔!”

他这话一落,旁边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宋旻止不住哼了一声,眼睛瞪大了些许。

荆白玉则是略微眯了眯眼睛。

厉长生表面上乃是帮助了宋旻,实则厉长生便是想要告诉荆白玉,这侍女小旻不简单。

驿馆之内人群复杂,不只是有大荆各地前来祝寿的队伍,还有各国使者居住,刺客之事并不适宜搞得过于声张。

昨日荆白玉见了厉长生的举动,的确心中感觉诡异万分,越想越觉着那侍女小旻不对劲儿。当下回了宫中,吩咐灵雨,明儿个一早就借着皇后的名头,将宛阳郡主和她的侍女小旻带进宫来。

厉长生每说一句,宋旻脸上就便些颜色,而荆白玉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却也不得不惊讶。

厉长生又道:“太子殿下将小旻拿住,发现其身上有伤,而且并非女子,已然知道他是昨日袭击您的刺客。不过看这架势,太子殿下其实并不打算杀死小旻,反而还有些个保护的意味。”

“嘭!”

荆白玉已然听不下去,拍着案长身而起,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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