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缪以秋一看到来人,脸上所有的血色瞬间退却的干干净净,徒留一片惨白,她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牙齿咬的吱格作响,可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缪裘卓从警几十年,一下子就看出了女儿心虚,在季岚担忧的扑上来之前,他先向前迈了两步,一把拉起了缪以秋的左手,掰开她的手掌就看到了手心里的三包白色粉末。
季岚立刻顿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缪裘卓粗重的呼吸不断响起,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问道:“这是什么?!”
缪以秋沉默着,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缪裘卓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毕竟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卖给缪以秋白fen的男子早就想溜了,无奈被人拦住,此刻见白fen被人搜了出来,提高了声音道:“你拦着我干嘛!这东西是她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这个女人居然吸毒,快走快走,别跟她待在一块。”
见对方不为所动,便想从另外一边离开,谁知又被一个女子拦住了:“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先不说这东西不是我的,而且你们又不是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
秦桑拿出了执法证,打开展示给他看:“警察。”
男子转头就要跑,又看到了同样一个类型的证件几乎贴在了他的眼前,邱宇恶狠狠的盯着他:“警察!”
缪以秋被带到了警局,她坐在椅子上,秦桑到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的面前,温声道:“喝杯水吧。”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缪裘卓一直站在检验室门外,直到门打开,一个警员出来对他说道:“男性是阳性,女性是阴性。”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吸毒者的尿检和血检都是呈现阳性的,一段时间没有再次吸毒,生理脱毒完成,会恢复正常,很显然,缪以秋还没有来得及使用那些粉末。
而那个男子之前再多的辩解都没用了,因为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也明白自己这次是栽了,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季岚还有缪裘卓带着缪以秋回家了,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快到家时,缪以秋的脚步停住了,喃喃的说了一句:“我以后,……就是囚犯了吗?”
缪裘卓看着她道:“不会的。”
“你的心里,已经把我当成囚犯了。”
“我说不会的,我还有你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总有一天能戒掉的。”
“要是我一直戒不掉呢?”
“那我们就让你碰不到。”
缪以秋又一次笑了起来,可是那个样子,比哭还让季岚和缪裘卓揪心,他们两人只听她道:“所以我说,你的心里,已经把我当囚犯了。”
季岚抓住她的手,道:“以秋,毒品不是好东西,我们不去碰它了行不行,只要坚持住,一年两年十年,总会熬过去的。”
“是啊,总会熬过去的,可我不是没有坚持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是吗?”
这话一说出口,缪裘卓的面孔,骤然变的苍老了十岁,缪以秋像是没有看见,她无法跟以前一样体谅父母的辛苦,甚至对他们此刻表现出来的痛苦无动于衷。满心想的都是,要是刚刚爸爸没有在酒吧里发现她就好了,或是他们晚来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她一定不会浪费那三包□□的,怎么能只差一步呢?就差一点点,她就能满足内心煎熬了几个月的渴望了。
明明钟青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注射的,可是她明确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去抚慰跳的几乎要裂开的神经。
她恨不得用最尖锐的话去伤害她的父母,但又可能因为尚且没有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还有几分理智存在,只是道:“不是世上所有的事,坚持都是有用的,……就像我总是被连累,就像小哥哥的病一样。”
“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缪裘卓近乎哽咽道。
缪以秋的语气上扬了几分:“所以,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们也不能怪我的,对不对?因为在最开始,就不是我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