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尧刚洗过澡,半干的头发柔顺搭在肩头,低头时,有几缕垂落下去,将她的半张脸给遮了去。
傅程伸手替她把头发拂在耳后。
“没事。”林清尧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不碍事的,我看的到。”
没了头发做遮挡,她的五官一览无余的落进他的眼底。
睫毛浓黑卷翘,耳垂圆润小巧,她的皮肤很白,眼角下有一粒极小的黑痣。
那个时候高一在分校区,离主校区远。
傅程几乎天天都会找各种借口过去,偏偏她又安静的要命,可以在教室坐一整天。
傅程每次都见不着人。
再加上她又不爱拍照,傅程除了在晚宴上看她一眼,便没别的机会接触了。
后来市里的舞蹈比赛,她拿了一等奖,照片被贴在公布栏上。
夜黑风高,学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和陆临洲把那张照片悄悄撕了下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傅程才知道林清尧眼尾有粒很小很小的痣。
“可是我看不到啊。”
他眼神一软,话尾压着笑意,“它碍着我看你了。”
林清尧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微红的耳廓似乎在无声回应着一切。
药涂好以后,她收回了手,把盖子旋好。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把东西收拾好,起身离开。
傅程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今天她难得没有穿裙子,睡衣睡裤是配套的,图案是白色的兔子和灰色的熊,卡通的有点不像她的风格。
门被轻手轻脚的带上,傅程转了视线。
突然想起今天来他家的小舅子。
嘴角微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娇纵不羁心里仍旧是个孩子。
这几天公司的事压了一大堆,等他处理完已经是深夜了,林清尧应该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过去,怕惊醒了她,却见阳台处透着一个黑影,轻纱遮着,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傅程绕过纱帘走过去,林深指间夹着烟,深邃黝黑的眼底看着远处的大海,没有一丝光亮,连风也没有,海面一片平静,
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不怕你姐知道?”
林深将烟屁股按在烟灰缸上摁灭,缕缕白烟腾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烟雾侵蚀的沙哑:“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话说完他就进去了,傅程看着那截还剩大半的烟屁股。
也是,就林清尧那个迟钝性子,只要有心瞒她,有些事恐怕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傅程回了房,没开灯,屋子里一丝光亮也没。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适应了光亮。
林清尧靠里侧躺着,睡颜安静乖巧,傅程心口一软,俯身在她唇边留下一个极浅的吻。
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数不尽的缱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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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清尧就去了片场,今天下午公司给她举办了一个生日会,她也是早上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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