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用,三哥去接我。”
闵瑜以为盛夏这么多天冷静下来后想通了,既替她开心又替她心酸,“想通了就好,过去的就彻底翻篇吧。”
顿了几秒,盛夏说:“没原谅他,就是找个其他借口跟他分手。关于他暗恋那事,我不想再提。”
闵瑜正在工作室,她合上电脑,点了支烟。
盛夏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的吗?”
闵瑜没接茬,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处处为他着想!盛夏,你恨他就恨出来不好吗?”
盛夏声音很轻:“何必?”
她的三哥,最不屑撒谎,也从来不把感情当回事,这么多年,一直游戏人间,终于有个女人能让他心动,让他魂不守舍,让他谎话一个连着一个,让他在三十岁时还能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冲动,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做好事,让他那么热烈又卑微,她干嘛要去戳他的伤口呢?
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这一刻她还是很喜欢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无休止的纠结下去。
“不管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不好过,也让他不好过。”
安静了几秒。
盛夏像是对自己说的:“就这样吧。”
“给他留一分余地,也是给我自己留一份体面,不是吗?毕竟,”她暗暗呼口气,毕竟,他是她初恋,也是她第一个心动的男人。
闵瑜一直都没插话,直到一支烟抽烟,她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回来就分?”
盛夏:“这样就太明显了,马上就要过年,等年后的。”她说,“我回北京待几天,就去我外公外婆家。”
等过完年,从上海回到北京,她就找他摊牌分手。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样爱闹的性子,迟早会受不了任彦东的寡言少语,迟早会甩了他。
即使她分手了,别人也不会大惊小怪。
至于三哥那边,只要她不提及跟夏沐有关的,不管她以什么理由分手,他应该都不在乎,也无所谓。
就她知道的,他之前的感情,都是女方提出的分手,理由都是不爱他了,累了。
三哥一点都不生气,还很大方的祝福。
可能那些女人跟他在一起时,他也是这样冷淡,也是没时间,只花钱买礼物,可偏偏那些女人都是家世好,自己漂亮又有能力,最不缺的就是钱和礼物。
时间久了,她们看不到跟他的未来,心灰意冷,大概就及时止损。
以前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兴许能改变他,然而并没有。
闵瑜的声音传来:“你别太委屈你自己。”
盛夏回神:“不会。”
只要分手了,不再勉强自己去容忍,就没有委屈之说。
手机震动,是定的闹铃。
盛夏关了闹铃,“不说了,我要赶去机场。”
闵瑜问:“你现在在哪?”
盛夏:“在省城。”
她一早就到了省城,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逛了逛。
明明一座很美的城市,在她眼里却毫无生机。
在小村的这段日子,她一点一点的修复自己,虽然效果甚微,但总算没再继续深陷。
她以为总算能捱过去,在回北京前,她能把自己调整的差不多,就算分手,她也不会那么痛苦,可前两天,三哥又给孩子们写信了,还给每个孩子寄了新年礼物来。
他一直以为她住在县里,也怎么都想不到,东西是经她手给孩子们的。
包裹加急寄到了县里,春节期间快递多,送的慢,怕孩子们着急,她和大伯过去提件。
拿到包裹的第二天上午,课间时,她把那些信送给那些孩子,有个孩子当时就拆了,很兴奋的看起来,她下意识扫了一眼,是三哥的字,写了两大张纸。
后来那个孩子拿着信进了教室,她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
那一瞬,她竟如此羡慕那些收到信的孩子,三哥从来没一次性跟她说过那么多话。
她感觉她病了,心里病了,钻进牛角尖出不来。
...
傍晚,飞机落地。
以前每次出差回来,盛夏都掩饰不住的开心,因为可以看到任彦东,而今天,她是如此排斥。
出来的人群里,任彦东一眼就捕捉到了盛夏的身影,他抬步走过去。
盛夏停下脚步,等着他过来。
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风衣还是她送他的那件。
看到他,她心跳还是会加速,那些想念也全都涌来。
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之处。
任彦东走近,推过行李箱,他以为她会把手给他,他正要抬手去牵,结果盛夏勾勾小手指,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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