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看来过一阵小六子大爷能从战场上割个脑袋抱回来?”
小六子头昂得高高的,眼里都是希望的光芒,“当然了!等小六子当上彻侯,你们都来给我当亲兵吧!”
四下里稀稀拉拉却一个不落地应喏,他们都是十几年没立寸功的老兵,小六子来得最晚年纪最小,算算都是他们儿子辈了,大家也乐意捧他高兴。
到了校场,黑压压的一片人,镇军将军站在点将台上,身后副将一名,参将六位,亲兵十二,是难得的大阵势,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众人面前的巨鼎,鼎有半人高,五步见方,盛满清水,周侧一圈铜环,没有百十来个力士根本扛不动。
将军道:“身上有冻疮的,三伍成一列,早晚蘸水抹两次,听明白了?”
底下人都有些懵,小六子伸头,小声道:“伍长,怎么回事啊?”
一个面相憨厚的光头摇摇头,“不知道,咱伍里生冻疮的……你跟着周大阿三奚奴儿去,就是洗把脸也好。”
小六子点点头,几个人商量好就去排队。
前头忽然传来喧哗之声,众人心里各自惊疑,等了好一会儿,队伍里有人扯住抹完的熟人:“哎,狗子,前面吵什么吵那么热闹?”
狗子一咧嘴,伸出手给众人瞧,吐沫横飞:“看看,看看!我手快脓了,刚刚一抹,嘿!疼一阵就剩个肿块!”
由于常年握弓而微微畸形的手上,丑陋的脓包瘪了大半,红肿只剩下一指甲大的一点点。
“这,这是神水?”小六子惊呼。
“别呀!肯定是贵人用的药水儿!”
“就是,就是。”
抹药活动整整两个时辰才结果,甚至根本没冻疮的也去了,令人称奇的是,巨鼎里的水除了少了一些,还是清亮亮的,半分浑浊也没有。
等众人列好队,镇军将军道:“这是上面昨晚运来的避毒水,珍贵可想而知。大伙心里怀疑什么,我知道,我也怀疑,但有好处就接着,咱们好手好脚上战场就行,听明白了?”
乌压压的大军齐声答道:“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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