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回家看生病的爸爸就就毕不了业。”
……
“还没完全确诊,得再做进一步检查,明天做胸片。”
沈琴说,“是你顾叔叔在负责。”
好在沈琴以前在医院工作,还有些人脉。
“嗯。”
虞鸢说,“妈,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看着,明早陪爸说说话。”
她看到沈琴憔悴的面容和眼下浓重的青黑。
“鸢宝。”
终于见到女儿,沈琴精神也终于松弛了下来。
她详细和沈琴问了情况,等一切都聊完,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
从下飞机到现在,虞鸢才终于第一次落座,她才终于想起,从早上坐上飞机开始,她关了手机,一直到现在都没开机。
明明已经是暮春,她浑身发冷,因为累和高度紧张,一松下来,整个人几乎都站立不稳。
刚打开手机,一大堆消息,潮水一般涌入。
是谢星朝。
他给她拨了十个电话,发了差不多二十条消息。
……
虞鸢咬着唇,虞竹在不远处,呆呆看着病床上的虞楚生。
“姐。”
他声音沙哑,“你手机一直在响。”
“是谢星朝?”
“姐,我们可以去找他借一点钱么。”
虞竹之前听到家人讨论,感觉天都塌下了一大半。
他才刚上大一,嫩生生,对钱财根本没概念,也从没历过事,一捉到这个念头,他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家里钱不够治好叔叔,我们去找他,去找他家……”
“小竹!”
不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什么。
这一声的音量,虞鸢自己都有些被吓到。
医院禁止喧哗,她深呼吸了一口,强行把疲惫都压下,“还没到这地步。”
她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家里有积蓄,现在的情况,还远没到需要找人借钱的地步。
就算真的不够用,她二十二岁了,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遇到事情了,要想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哭。
“你是男孩子。”
虞鸢说,“遇到事情,坚强一点。”
女孩面容清丽,唇比平时褪了血色,她肩膀细弱,整个人都纤细如柳,少年红着眼,这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等在一旁。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
是谢星朝,语气越到后面越急促。
不知为何,看到那熟悉的语气,满身被压抑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释放,她终于再抑制不住,眼圈发红,唇微微颤着。
理智最终将即将失控的情感拉回。
“没事。”
她在椅子上跌坐下,身形格外单薄,勉力打字,“之后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