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努力的在吃饭,很努力的在长大。
只是,他还是不能说话。
几年下去,一直如此,他读写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没法说,他偶尔可以发出一些音节,可是也是支离破碎的,只能说出单双字的音,谢星朝自己也不愿意说,在人前,他宁愿当哑巴,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
只有和虞鸢在一起时,在最放松的状态下,他愿意偶尔説两个音节。
虞鸢也试着去查阅过相关书籍,知道他病症很复杂,虞鸢判断他症状应该算是比较轻微的,因为还保留了文字书写能力,只是不能说而已。
谢星朝刚失声的时候,谢家人带他去过不少医院,接受过各种诊疗,其中过程虞鸢不知道,只知道根本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随后以,他开始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近身。
他一年比一年大了,虞鸢很急,她做梦都想着,哪天他可以恢复正常的沟通能力。
他生得那么漂亮,性格又乖巧招人疼,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人会喜欢他,他可以得到很多爱和温情,而不是一直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谢星朝自己倒是没有那么在乎。
他已经开始习惯并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他只愿意和她沟通,可以通过写字,那就没什么不好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过年,虞家亲戚很少,虞鸢爷爷奶奶都已经早早去了,外公外婆都不是陵城人,所以也就是在自家过年,一般是过完年后,就会去虞竹家走亲戚。
去年,是虞竹全家一起来他家的,虞竹和谢星朝年龄差不多,又都是小男孩,虞鸢以前还以为他们会玩得很好。
只可惜,去年的现实,完全打破了她的想象。
谢星朝很黏她,虞竹也黏她,于是,这一来二去,就爆发了矛盾。
虞竹特别敌视他,虞鸢甚至还听他和谢星朝吵架,骂他说他不是虞家人,叫他早点滚回自家,虞鸢严厉的训了虞竹一顿,好在那之后,她也没再听虞竹说过类似的话了。
新年的第一天,家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西服笔挺,样貌很英俊的高大男人。
虞鸢认得他,她很小的时候,见到过他和温韵阿姨在一起,现在,还对他有些模糊的印象。
是谢星朝的爸爸。
“星朝,你爸爸来了。”
沈琴来叫他们出去。
谢星朝正在写作业,虞鸢在一旁看书,他有不会的,她就教他。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笔,习惯性就看向虞鸢。
虞鸢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他随着她一起出去,站在她身后,习惯性的,手还是牵着她的外衣后摆。
谢岗看向自己暌违依旧的儿子。
长高了,而且不再那么瘦弱,脸颊白里透红,长睫毛,大眼睛,和温韵越发肖似的漂亮模样。
那种曾经环绕着他的,不属于一个孩子的,阴沉沉的戾气,也消散了很多很多。
“星朝成绩不错,上次期末考了班里前五名。”
沈琴说。
以前刚来虞家时,小病大病不断,现在,身子骨也已经慢慢恢复,能走,能跑,除去失语没有治好之外,检查一切指标都正常,可以说是个很健康的孩子了。
“都要多谢你们。”
谢岗温文尔雅,很客气的道谢。
沈琴说,“应该的。”
虞楚生只是闷头喝茶,他话少,人性格板正,从来不善应酬这种场面。
他知道,新年的第一天,一直不见人影,忙碌到每天都有安排的谢岗,会忽然上门,一定不只是为了说声感谢。
果然,没多久。
谢岗开始切入了正题。
谢岗客气的说,“星朝也慢慢长大了,这次过来,是我想要把他接回家,我虽然工作忙,顾不上照顾他,但是,还是很想和唯一的儿子一起生活,明年我的业务也主要在国内。”
“希禾也很喜欢他,一直在家念叨着,星朝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他说,“她可以照顾星朝。”
虞鸢不知道希禾是谁,沈琴却是知道的,她掩去眸底神情,一句话也没说。
谢岗说完了来意,又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这几年对星朝的照顾。”
“这是一点心意。”
他把一张卡从茶几上轻轻推了过去,“还有一些小礼物,等下我的秘书会和你们沟通。”
星朝要回家了。
虞鸢脑子嗡嗡的,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几年相处下去,她已经基本完完全全把谢星朝当成了自家人,也习惯了自己身后随着一个这么甜又乖巧的小尾巴。
可是现在,一点预兆都没有,忽如其来的,谢岗就说要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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