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男孩子就这么在教室里吵了起来。
童乐听了头疼,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不请自去,上周小曼家找她去。
陈砚青摇摇头:“算了吧,我看你还是别触霉头了。小曼后面两堂课根本就不搭理任何人了。我看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周小曼一直到了家门口,才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来。
冯美丽的心情倒是不错。赵老师今天陪着她去派出所打听了,像小满这种情况,是可以改名字跟她姓的。就是要用户口本,还得再联系周文忠有点儿恶心以外,其他的问题都不大。因为派出所户籍警的儿子就是小饭桌的学生,所以今天的事情进行地格外顺利。
周小曼回家拿东西,准备去队里训练。冯美丽招呼她吃中午饭,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还是被她妈硬压着,她才勉强吃下了小半碗饭。
冯美丽又拿了一兜苹果出来,叮嘱女儿带到体校去吃:“我问过你们队医了,你是可以吃水果的。”
周小曼只好点头应下,心里吐槽,是啊,队医没告诉她妈前提。前提是,她得不吃饭。
得而复失的带操成了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让她哽得难受。胃里吃下去的东西,似乎也不会消化了一样。她出了小区大门,甚至忍不住在垃圾桶上呕吐起来。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她才感觉好受一点儿。
周小曼买了瓶最便宜的矿泉水,慢慢漱口。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那一面。
回到体院基地的第一件事,是打扫寝室卫生。她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运动员公寓的房间,早该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周小曼正琢磨着该从哪边动手打扫,可一开宿舍门,才发现这里应该刚被打扫过。窗明几净,所有的东西都归于原位,每一个角落都被仔仔细细的清扫并擦洗干净了。那些已经半旧的家具在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的照射下,简直好像自己会发光一样。
她怔怔地站在寝室门口,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可等看到林琳原本住着的那张床上,被褥已经空了的时候,她突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个曾经跟她一起,在地毯上训练,在赛场上并肩奋战的女孩,已经永远离开了她们的集体。
林琳退役了,以后都不会再跟她们一起奋战了。
周小曼的眼泪夺眶而出。那种失去战友的感觉,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的被褥被拆洗干净了,上面还带着阳光的清香。她趴着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为那些曾经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但最终离开的美好而哭泣。她为那些曾经努力争取过,却最终没能得到的而哭泣。生活总是如此的残忍,时间最无情,它总是冷漠地带走她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