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已经停了很久,但姜颜还在浴室半天没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迟修望向浴室的方向,开始考虑以后新房的浴室,得装成玻璃式的了。
某人等着急了,再加上有前车之鉴,他起身走了过去,敲门。
“姜颜。”
里面的人支支吾吾着应了声。
“出来。”
又磨叽了会儿,浴室的门才被缓缓地打开,姜颜缩在门后,探出个脑袋。
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江迟修问:“你在干什么?”
姜颜扭扭捏捏:“奶奶给的衣服有点……太……”
门后露出来的那张脸,唇色浅粉,头发半挽着,眸中染着氤氲的水雾,双颊白白嫩嫩,又漾着抹羞涩的红。
江迟修直接将人轻拽了出来,姜颜极不情愿地站在了他面前。
再无遮挡,某人的眼神开始深邃了起来。
她身上穿的是系带的缎面睡裙,因为胸前收紧的设计,所以不需要再穿内衣了,但一星半点的布料根本遮挡不住饱满。
香肩在蕾丝透视吊带下展露尽致,而睡裙的长度只能了了遮住一寸大腿根,往下是纤细白皙的长腿。
这条不太保守的睡裙穿在她身上,给人一种娇美的性感,和含蓄的诱惑,中式温软和法式热情的结合,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男人难以自持。
平常穿裙子和高跟鞋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睡裙还如此的……省布料。
姜颜不太好意思,抱怨:“奶奶真是……时髦啊。”
江迟修眸色沉沉,抬了一步上前,和她的距离拉得极近,伸手轻抚着,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流连,嗓音深哑:“她年轻的时候,是巴黎美院设计学博士后。”
嘴上在回答她,注意力却全在了别处。
姜颜小声嘀咕:“我还以为老人家的思想……都会很保守。”
这人果然不安分,衣服的长度更是方便了他,某人开始动手动脚,惹得她气息逐渐不稳。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姜颜稳了稳神,问他。
房间里,萦绕着似玫瑰的甜蜜香气,浅浅淡淡,回味在心田,又那么让人动心。
江迟修低头,闻着她侧颈发间的味道:“熏香,奶奶放的。”不用想都知道。
“奶奶?”放这个干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了……她想抱曾孙。”
“……”姜颜恍然,刚明白了些什么,因为他的动作蓦地溢出了丝破碎,又立刻咬唇忍住。
那人让她别咬,情意浓浓地说他喜欢听,但姜颜就是不。
她的身子开始发烫,于是某人故意调戏,和她咬耳朵:“很热吗,只是普通的熏香而已。”
“……”她不说话。
男人哑声低笑,凑在她耳边说帮她解解热,当她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棉被时,姜颜才发现,着了奶奶道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原本订婚的日子就是临时选的,就在一周后,时间上甚至很紧迫,姜颜觉得订婚只是个形式,两家人一起象征性地吃个饭就好,但老太太不依,说是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一定要大摆宴席。
以为接下来几日有的忙了,不巧的是,遇上了台风,就暂且耽搁了两日。
今年的第十七号台风“海燕”,早有预报,但之前尚还不确定走势和强度,根据最新的预警,“海燕”已是强台风级,预计明日会在b市登陆,周边的a市和c市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这天半夜,台风汹汹登陆时,风声鹤唳,姜颜蜷缩在江迟修的怀里,没有睡着。
她听着外面窗棂猎猎作响,狂乱的疾风劲雨似是要撕裂整栋房子。
她知道,这风雨只是虚张声势,这里,装修设计都是最好的,连窗户缝都透不进来半点雨水,除了声响无法控制,对台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她能想象到,此刻那些乡村的矮房子,甚至普通人家的高楼住宅区,是多么难捱。
台风的可怕,是它能将一块沉重的巨石,都轻易吹走。
记忆里的某些画面,就算过去那么多年,仍旧历历在目。
“啪啦”一声沉重的裂响,二楼窗台上的陶瓷花盆被吹倒,从空中落下,摔得粉碎。
姜颜随着这声突兀,猛得一惊,花盆就像是摔在她了的心上似的,生起的恐惧让人喘不过气。
屋子里深黑一片。
大概是触及到了心底最薄弱的地方,怀里的人开始剧烈颤抖。
江迟修睁开眼,这才发现她还没睡着。
“睡不着?”半梦半醒问了句。
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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