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裴宁一大早就赶来医院,怕其他时间会遇到项易霖和潘劲哲共同的朋友,见面多少会尴尬。
结果朋友没遇到,偏偏遇到了项易霖本人。
潘劲哲老婆住的vip楼层,这边管理的比较特殊,在楼下登记好,她直奔电梯。
正好有部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她离那边还有段距离,就没喊停。
结果电梯门又打开来,她顿了下,抬步小跑着过去。
电梯里人不少,裴宁对着站在按键边的人说了声谢谢。
这才发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来自后面,她倏地转头,在她左后方,靠边站着的是项易霖,他手臂长,隔着两个人按住了开门键。
他看了她眼,很快收回视线。
等裴宁缓过神,电梯已经到了二楼。
她没想到项易霖会这么早到医院来,一般男人很少到病房看望产妇和婴儿,可能是因为他跟潘劲哲老婆从小就认识,没那么见外。
她是这么以为的。
潘劲哲老婆住在十二楼,电梯键上还有人按了九楼,她准备在九楼下去,等中午再过来。
九楼到了,裴宁随着几个人一起下去。
“宁宁。”
身后有人喊。
裴宁脚步一滞,转头。
还不等她说话,项易霖几步追上来:“过来看谁?”
裴宁没法同他好好说话,“项易霖你...”她以为他是故意在这层楼下来。
后面的还没说出来,被项易霖打断,“我来看我舅舅,他半夜心脏不舒服,在这住院。”
大概是她误会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裴宁微微颔首,准备去楼上。
“易霖。”
项易霖跟裴宁同时侧过脸去,是项妈妈。
项妈妈愣怔,看看裴宁,又看看自家儿子,忽然情绪激动,疾步走来,“裴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还真这么不要脸啊?”
说着就要去抓裴宁的衣领,项易霖反应快,一把将裴宁拽到自己身后,拦住母亲:“妈,你干什么!这是医院!”
项妈妈失去理智,“我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她都挑衅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能忍吗!我活那么大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知羞耻!我之前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她来真格的!”
项易霖捕捉到了重点,“妈!这里是医院!我跟宁宁在楼下电梯遇到,她以为我是去看潘劲哲家儿子,她就在九楼下来了,不知道我也是到九楼!”然后抓着母亲的手臂质问:“你又去找宁宁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项妈妈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怔怔的看着儿子。
项易霖眼神冰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妈,您能不能给您儿子留点脸面?”
裴宁呼口气,她没再逗留,抬步离开。
项易霖对着她的背影:“对不起。”
裴宁没有任何停顿,很快转到楼梯间不见。
项妈妈不信项易霖的话,她知道儿子被裴宁迷住了,就跟灌了**汤一样,肯定是处处维护裴宁,她认定了裴宁来这里就恶心她,挑衅她。
“你松手!”
项易霖不为所动。
这边不时有病患家属经过,项易霖拽着母亲找了处偏静的地方。
“您什么时候去找裴宁的?”项易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他连声妈妈都不愿喊了。
项妈妈整理好自己的衣袖,复杂的心情却怎么都平复不好,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要怎么措辞。
项易霖苦笑一声,他知道母亲肯定不会说。
他眼神里没丁点温度:“您明知道我喜欢宁宁多少年了,明知道她就是我的命,您还是容不下她,一个圈套一个圈套的设计我们俩。您利用完了宁宁,就过河拆桥,拆的不动声色。”
项妈妈脸上毫无血色,还是强迫自己镇定,“项易霖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利用什么过河拆桥?我以前对宁宁不好吗?”
项易霖懒得掰扯,闷在心里半年多的话每天都像把刀子,割得他痛不欲生,他无处可说。
今天也没再隐瞒的必要:“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以前都瞒着我干了什么好事,我都知道,结婚半年后我就全知道了。我没揭穿您,一是想给我自己留点脸,我怕朋友知道我有您这样的妈。二是,我给您保留最后一分为人母的体面,毕竟您生养了我。”
项妈妈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望着儿子,还在极力掩饰,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心底所有不安的情绪。
项易霖已经无所谓她承不承认了,有这样的母亲他无能为力,只能最后威胁:“从现在开始,别再去打扰宁宁,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从项氏辞职去登珠峰,能活着回来的话,我再去爬其他雪山,要是死了,就当我给宁宁的父母赎罪。”
这是项妈妈唯一的软肋和死穴,这几句话直戳她的要害,她差点没站稳,朝后趔趄了一步,手扶在墙上。
项易霖转身离开,楼里禁烟,他没去舅舅病房,回到了车里。
裴宁在潘劲哲那边待的时间不长,后来潘劲哲老婆家来了不少亲戚,她给了孩子见面礼就离开了病房。
潘劲哲送她下楼,“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他对着她的无名指扬了扬下巴。
裴宁笑:“谢谢。”
“决定去上海那边了?”
“嗯,我还是想做我擅长领域内的,主要是能经常回家看看爷爷奶奶,他们身体不太好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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