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宝珠

谣言

吃了他家的饭菜就算了,总不能把食盒也带走。定做这种食盒,足足要花二两银子呢。

“有劳明大人。”宸王在随侍的伺候下,洗漱整理了一番:“大人让晚辈抄写的税册已经抄录好。”

“各地税册是在六部公开的内容,殿下能沉下心来抄写,微臣十分欣慰。”明敬舟端起消食茶喝了一口:“只是微臣年老昏庸,竟是不记得去年柳州税收几何,殿下可还记得?”

“柳州府去年遭旱,父皇不忍当地百姓受苦,免税七成,全年税银仅有二十三万五千余贯,米粮、绢、布皆受影响。”

隆丰帝登基后,勤政爱民,又不喜劳民伤财,一州之地年税过百万贯,都不算奇事。

“殿下好记性。”明敬舟点了点头:“陛下爱民如子,最不忍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大成百姓有此明君,是百姓之幸。”

“有民才有国,农乃国之本。”明敬舟从桌上拿起厚厚几本工部收集的农具造册:“殿下,这是各州县铁器农具统计册,您可以在闲暇无聊之时,翻开看看。”

“多谢明大人。”宸王接过农具造册,见明敬舟已经不打算理他,拿着统计册懒懒散散出了门。

有路过的官员,看到他手里的农用铁器造册,齐齐扭头装作没有看见。

只要没看见,他们就不知道明敬舟故意在敷衍宸王。

“明敬舟对云渡卿可真够敷衍的,父皇给明家的两个爵位,算是白给了。”怀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尽:“父皇偏心又如何,他那般荒唐的行事,朝众大臣如何能忍。”

几个兄弟中,他是最大的。当初父皇失势,支持他的大臣被罢黜,父皇也被幽禁于王府,所有兄弟姐妹都惶惶不安,唯有云渡卿没心没肺缠着父皇陪他玩,全然不知王府的困境。

从小不懂事的孩子,长大也不会多稳重。云渡卿年少封王,随性妄为,就连教授他的老师被气晕,父皇也狠不下心过于责备。

“明、孙两家,都与皇家结亲,然而圣心却相差甚大。”

“本王与老二皆已成婚,我们的王妃家中也未因婚事晋爵。”怀王冷哼:“云渡卿只是个被宠坏的草包,明家又不愿助他,不足为惧。倒是云延泽,最擅笼络人心,在朝中颇有盛名,他才是本王的心腹大患。”

“那我们现在暂时不用管宸王那边?”

“有什么好管的,就让他慢慢在礼部抄书吧。”怀王幸灾乐祸道,“本王甚至怀疑,皇家马场的意外,与老四母子有关。宁妃那个女人,表面温柔体贴,知书达理,实际上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十岁那年,郑氏把猫摁进荷花池,眼看着它挣扎得奄奄一息,才松手把猫扔到一边的样子。

有这样的母亲,表面温润如玉的齐王,又能仁善到哪去?

“王爷,陛下急召!”门外响起长随的声音。

怀王放下酒杯,立刻起身:“备马。”

怀王一路疾行进宫,发现六部尚书跟其他几个弟兄都在。他看了眼跟户部尚书站在一起的齐王,又看了看与礼部尚书站在一起的宸王,走到刑部尚书身边站定。

“老大,你喝酒了?”隆丰帝闻到大儿子身上的酒味,微微皱眉。

“父皇。”怀王连忙请罪:“请父皇息怒,今日刑部休沐,儿臣在府中小酌了几口。”

“饮酒伤身,不可过量。”隆丰帝把注意力投向六部大臣:“尤州急报,尤州遭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雪灾,诸位爱卿商议一个救灾的流程。”

“尤州离京城仅几百公里,若快马加鞭,赶至尤州无需几日。”工部尚书道:“但要谨防寒气继续南下,免得邻近州县也受雪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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