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花开君不知

第三十一章 近亲却情怯

锦瑟的脸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说:“成亲?”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也会有那一天。”傅夫人以为她不过是惊讶,笑说,“不过沈姑娘,这事情你通知你爹和娘了吗?”

我摇头,说:“还没有,正准备去。”

傅夫人拉住我的手,笑说:“如果可以,能否邀他们来京城小住一段时期?一方面可以感谢他们救了沫儿和阿诺,一方面可以商量下你和卿儿的婚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叫作“娘亲”的女子,有种想将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其实你和傅将军是我的亲生父母,其实锦瑟的长命锁是我给她的,其实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傅雨沫……但我只能咽下这一切,淡淡笑说:“好。”

我看向锦瑟,问:“师妹呢,能和我们一起上山看望下爹娘吗?”

锦瑟眼神犹豫,摇头说:“我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

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说:“好,那等爹和娘来京城后再说。”

傅将军摸了摸胡子,对傅夫人说:“夫人,我和卿儿先去书房谈会儿事情,待会儿回来找你们。”

傅夫人装作嫌弃地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整日只知道谈事情,无趣。”

傅将军见状开怀大笑,和周卿言一起离开。

周卿言和傅将军走后,傅夫人拉着阿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阿诺却心不在焉,整个人的心思都在锦瑟身上,傅夫人见状掩唇轻笑,对我说:“沈姑娘,愿意跟我去外面走走吗?”

我愣了下,随即点头,说:“嗯。”

锦瑟见傅夫人约我出去有些不悦,但碍于傅夫人的面只能不作声,一脸警惕地看了我好几眼。我知她担心我会暗地里和傅夫人说些什么,但我早就说过,没见过爹和娘之前,我不会贸然将事情的真相说出。

我与傅夫人在丞相府的花园内边说话边散步,如今已是三月,园内树枝偶有绿芽冒出,间或有几片嫩叶孤零零地挂在树上,虽谈不上春意融融,却也象征着春天即将到来。

傅夫人突然停下步子,一脸叹息地说:“沈姑娘,想必卿儿已经和你说过他的身世了吧?”

我说:“嗯。”

“我与卿儿的母亲,还有靖阳侯的母亲从小就相识,我们三人情同姐妹,卿儿和郁儿自出生起,我和将军就待他们如亲生儿子,以前甚至还开过玩笑,若我和将军第二胎生的是个女儿,正好将她许配给郁儿或者卿儿。”她说到此叹了口气,红着眼眶说,“只是沫儿刚出生不久,她的哥哥就被人所害,我为了逃命,迫不得已和沫儿分开,等回去却再也找不到沫儿……”

我立刻想到下山前娘跟我说的那番话,问:“夫人将她藏在了芦苇地里,是吗?”

傅夫人明显有些惊讶:“正是。”

我说:“娘曾和我说过这事。”只不过故事里的婴儿不是锦瑟,是我。

傅夫人拿出帕子拭了拭泪,说:“若不是你爹娘救了沫儿,现在我与将军恐怕……”

我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不自觉地跟着难过,安慰说:“夫人不要伤心,她还活得好好的。”

“嗯。”傅夫人转悲为喜,笑说,“你爹和娘真是我与卿儿的大恩人,如今你和卿儿两情相悦,以后咱们就更是一家人了。”她拉住我的手,温柔地说,“沈姑娘,如果不介意,可愿叫我一声干娘?”

我重重地点头,说:“好。”我当然愿意,但我想叫的不仅仅是干娘,而是一句货真价实的“娘”。

傅夫人眼中闪现泪花,又哭又笑地说:“不知为何,我看到你总觉得十分、十分亲切。”

我忍住胸口悸动,说:“我也是。”

傅夫人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锦瑟从不远处走来,眼里满是忐忑不安,嘴里却如常般撒娇地说:“娘,你在和花开说什么呢,怎么哭了?”

傅夫人一见到锦瑟就笑容满面,说:“只是叮嘱她日后要好好照顾卿儿,如此而已。你呢,怎么不陪阿诺说说话?”

锦瑟拉住她的手,笑说:“比起阿诺,我更想和花开聚聚啊,毕竟她都快要成亲了。”

傅夫人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笑说:“好,你和花开多聊聊,我回去再陪下阿诺。”

锦瑟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娘,你真好!”

傅夫人走后,锦瑟的笑容便撤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花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懂她对我为何这么怒气丛生:“我怎么了?”

“你别装了。”她皱眉,冷哼一声说,“你明明已经有了周卿言,为什么还要挑拨我和师兄之间的感情?”

我简直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问:“我何时挑拨你和师兄间的感情了?”

她语气咄咄逼人,说:“那天在靖远府见过面后,你是不是跟师兄说了什么?”

“没有。”

“没有?”她根本不信我的回答,不屑地笑说,“花开,不要当我傻好吗?”

我着实无奈:“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不要将过错往我身上推。”

“我和师兄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为什么以前不出问题,偏偏现在出?”她语气尖酸,“你是不是告诉师兄我冒充你身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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