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的确有点多。”他停住脚步,一手揽过我的腰,黑眸定定地看着我,“若不是担心你的名誉,我哪怕忙到半夜也会去见你一面。”
我不自在地别开眼,说:“事情比较重要。”
“不,你比较重要。”他细长的眼睛微眯,眸中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所以我才更要将事情解决掉,好好地陪你。”
我将脸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国舅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那日抓到的人早在审问前就被人暗杀,根本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任何事情,更不用说去指认国舅,也就是说,我们又走进了死胡同。
他轻抚着我的长发,叹气说:“花开,我们没有证据。”
是,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去指认国舅,不能替池郁报仇。
“周卿言,我不服。”我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却害得池郁丢了性命。”
“池郁并不是你害死的。”他抬起我的脸,认真地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我看着他的脸,慢慢地红了眼眶:“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他不是为了救……”
他覆下的薄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语,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离开,低沉地说:“如果那日是我在那里,我也会这样做。”
我死死地咬住唇瓣,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明明阿诺责怪自己时我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可为何到了我自己这里,我也犯了同样的错?
“花开,这是他的选择。”他轻柔地吻去我不小心溢出的泪水,“池郁爱你。”
我将脸埋进他的胸前,无声地哭了出来。
我爱过池郁,真的爱过,只是我们终究错过了。
周卿言静静地抱着我,像是一棵高大的树木,替我遮挡着所有的悲伤与难过。
直到我停住眼泪,他才轻声说:“我或许知道了国舅想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顾不上一脸狼狈,立刻抬头问:“什么事情?”
他叹了口气,用袖子替我擦去满脸泪痕:“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圣女国时,你曾问我为何相爷会将紫刹果轻易给我?”
“嗯。”我自然记得此事,当时我甚至以为他答应了相爷会留下来照顾黄芙茵,这才换取到了紫刹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其实相爷托我办的另有其事。”他修长的手指撩起我的发丝把玩,不紧不慢地说,“相爷给了我一副画像。”
“画像?”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事情,“难道是……芙茵的父皇?”
“正是。”他颔首,“相爷对于当年欺骗女皇生下孩子却又偷偷离开的皇夫怀恨在心,却苦于圣女国人不能外出的条例,一直都无法报仇,所以托我去帮她办这件事情。”
我想了想,说:“即使画像里的人是国舅,这也不过是他的私人事情,怎么又成了害死这么多人的秘密?”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周卿言缓缓地说,“圣女国女皇的身子虚弱不堪,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
“不是因为当初被皇夫抛弃……”不对,按照紫刹树二十年结一果的时间来算,那时女皇明明可以服下紫刹果来调理身体,难道国舅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一枚紫刹果?
“正是。”周卿言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接着说,“那你又知不知道,国舅回来那一年,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我疑惑地皱眉:“皇宫?”
“国舅回来后过了一年,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生下了太子,但由于身体虚弱,产后一度昏迷不醒,连太医都判定她活不过几天。”他神秘一笑,“直到一名神医献上了一枚紫刹果。”
也就是说,国舅花了两年的时间得到了紫刹果,然后将它献给了垂死的太后?
“国舅与太后两家是世交,他们俩青梅竹马,太后十七岁时先皇对她一见钟情,不久后她就成了先皇的第一个妃子,而国舅则一直未娶,直到三十岁时领养了一个孤女,也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云贵妃。”
这个事情或许是有点震惊,但爱慕太后并不足以成为这么大的秘密,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周卿言继续说:“我查阅了皇家族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何事?”
“历来皇帝都是黑发黑眸,除了现在的这一位。”周卿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接下来的话有多么震撼,“皇后是棕发棕眸,国舅是黑发棕眸,而当今圣上……是黑发棕眸。”
我不禁瞪大眼睛:“什么?”他的意思是现在的皇帝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而是国舅的儿子?
“嘘。”他假惺惺地比了下手指,“这件事情还是保密的好。”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指,皱着眉问:“此事当真?”
他似笑非笑地说:“自然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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