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并不能明面上说。刘琰只是给他挑了一匹马,太子同他道过谢,又寒暄几句,便各自作别。
从那马场回来以后,太子的马车行往东宫。他身边侍从劝道:“殿下,如此行事是否太过……”他看一眼太子,低下头继续说,“毕竟太子妃身怀有孕,若是知道了这事,只怕要同您闹。万一闹大了,只怕影响您的大业。”
毕竟再过不久,便是祈福大典,若是这时候横生枝节,那当真是追悔莫及。
太子冷哼了声,满是不屑,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何况不过是个女人,他当然不会让事情闹大。不过是随便玩玩,她总不能还指望他给什么名分吧?
她自己都愿意脱衣解带,不尊重自己,难不成还指望他做好人?
“你怕什么?父皇的儿子里,他最信赖孤,除了孤,这江山他还能交托给谁呢?”他胸有成竹。他拥有文将军做靠山,生母是文贵妃,汝南王一党也与他交好,还有谁比得过他?
说起汝南王,这事令他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他那事,到底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了。他本来派人去季乘云那儿打听,可他嘴太严实,身边人也是密不透风,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卷绝密的卷宗,便如此呈到了皇帝那里。
若是情况一般严重,他自然要保一保。可若是情况不容乐观,那便只能舍弃他了。
太子难掩躁郁之色,这季乘云怎么油盐不进。近百年来,大理寺权利愈大,深得皇帝信任。他原是想笼络住他,可他偏是粒铜豌豆,软硬不吃,全当耳旁风。
他甚至想过以婚事笼络他,可这人也是毫无反应。后来听闻,他娶了自己那养妹,才恍然,倒还是个情种。
季家那二小姐十分放得开,不知那季家四小姐是否也一样?
哦对了,他差点还忘了个季家三小姐,在他母妃的生辰宴上勾得曲蟠那个不成器的神魂颠倒。这季家的女儿,倒真是个个不简单,搅弄一片风云哪。
回到东宫,便听闻太子妃又在处置底下人。说是有人冲撞了她,惹她不高兴了。
太子妃速来如此,太子只觉得厌烦,径直去了书房。没一会儿,太子妃听得太子回来的消息,带着人杀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怀着你的儿子,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太子妃咄咄逼人。
太子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你不舒服,你就找太医。你不高兴,你也处置了他们了,还要孤怎么关心你?”
太子妃冷笑:“殿下又在外面找女人了吧?昨日,一百两银子,是为买佳人一笑?”
太子脸色一变,“你调查孤?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太子妃不甘示弱:“我是什么身份?我是太子妃,是您的正妻。”
太子不想和她争吵,“孤念你有孕,不想同你计较。”
“呵。”太子妃冷冷一声,拂袖而去。
中秋这日,因为夜里要吃团圆饭,白日自然是忙碌得很。承欢过来老宅这边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叫看着人换几盏灯笼。
善如被关在房里,毫无动静。丽嘉过来,黏着承欢。
她对善如被关起来这事充满了好奇,小声和承欢八卦:“四姐姐,二姐姐今晚上会不会也不让放出来?”
承欢摇头,这她还真不知道。按理说,王氏是很疼爱善如的,这种大事,不会还把她关在房里,毕竟也丢人得很。
可是又听说,王氏要把善如送到乡下庄子里去磨磨她那脾气。这听起来可太严重了。
她只好转移话题:“好妹妹,你去瞧瞧那灯笼挂正了没有?”
中秋节的灯笼上,画了好些兔子的图案,这也是大夏的老传统,在各色节日,换上各色的灯笼。
丽嘉听话地去了,没一会儿回来告诉她,灯笼挂得很正,上面的兔子也很好看。
承欢摸了摸她的头,从佛心手里拿过一粒糖球给她吃。被丽嘉小声提醒:“四姐姐,我已经不是爱吃糖球的小孩子了。我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了。”
“好吧好吧。”她把糖球送到自己嘴边,“你是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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