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民送太子殿下。”张敬主动上前,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祝又樘亦不好拒绝,看了张眉寿一眼,与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才跟着张敬一同离去。
王华也忙跟上。
张眉寿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和周遭下人的噤若寒蝉,忽而有些出神。
无论如何,真相终于被说破,总算也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她本该觉得如释重负。
可不知为何,瞧着他在众人的拥簇下一步步走远,她竟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怅然。
好像他这么一走,这世上便再无朱家公子了。
可朱家公子,本就是祝又樘,又何曾真正分离过?至少在她心中,一直是再清楚不过的。
于是,她恍惚意识到,令她觉得怅然的,并非是自己的心绪。
而是……他兴许会觉得不舍吧?
原本这世间有一处清净地,可以让他卸下所有,来之如归。
也兴许是她想得多了。
近来,她似乎总容易想多。
“母亲,二姐……”
身边忽然响起孩子哽咽的声音。
张眉寿转头看去,只见是张延龄在抹眼泪。
“日后既安哥哥是不是再不会过来了?”
张鹤龄看了弟弟一眼,也瘪了嘴。
宋氏听得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道:“该改称呼了……日后若在宫中相见,切记不可逾矩,可记下了?”
张延龄低着头没吭声。
论起懂规矩,他和三哥可不比母亲差——若不然,他也不会等到既安哥哥走了之后,才偷偷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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