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身倒也称不上十分着急,大可徐徐图之,待到彻底摧毁继晓在皇帝心中的信任,再将那些证据大白于天下,将那妖僧治罪。
但眼下多了一个被关在诏狱中的白家公子。
说句狭隘些的气话,对于一个不顾自身性命安危,不听劝告一心求死之人,她是不想救的。
可自己也清楚那不过是气话而已。
“白家公子不同于其他人。”祝又樘似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道:“白家满门冤魂,仅留下他一人而已,朝廷亏欠白家太多,便是出于偿还弥补,白家公子这条性命必也要设法保全。”
这不是感情用事,也非不顾大局——
而是非救不可。
此乃不必抉择之事。
张眉寿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人是一定要救的。
即便对方为复仇而一心求死,可却也决不该背负着冤名,悄无声息地死在诏狱当中。
他有他的选择,他们也有他们的选择。
“人固然要救,却也要想一个稳妥些的法子才行。”她说道:“但事已至此,便是与那妖僧正面对上,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小姑娘语气果决干脆,丝毫畏惧都没有。
祝又樘听得眼中浮现笑意,“嗯”了一声道:“正是这个道理。他便是在设饵,想看什么且给他看就是了。”
“那我先不走了?待此事明朗些——”
“不必。”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些,道:“自是姨母的事情更要紧些,你不必挂心京中之事,我会使人常给你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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