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冀南要给她洗脚?
冯妙侧躺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二子,用眼神询问: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干啥?
“咳,”方冀南掩饰地咳嗽了一声,觑着炕上两个睡着的孩子,“那什么,放假了闲着呢,今晚吃得太滋润了,这不是寻思着,好好伺候伺候我家小娘子吗。”
上次两人闹别扭“不欢而散”,六天过去,这货似乎早就忘了,也或者觉得已经过去了吧。
“过来呀,洗洗脚早点儿睡。”方冀南伸手拉她,一手把洗脚盆端过来,拍拍她的小腿,放在她脚边。
冯妙发誓,她真没听懂什么潜台词。
所以没等方冀南“饱暖思淫|欲”,冯妙就开始找茬儿了。
她慢悠悠洗完脚,爬上炕,半靠在枕头上:“哎,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你手里有多少钱?”
“昂?”方冀南意外了一下,“没多少钱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家里缺钱用了?”
“怎么叫突然问这个?”冯妙语调平平道,“我们结婚都三年了吧,72年腊月十六结的婚,今天腊月二十,满满当当三年。刚结婚没几天你就去学校代课了,工资我可没见着一分,不当家不管钱就罢了,我还不许问问了?”
“不是……”方冀南支起身子,也半靠在枕头上,看着她问,“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以前你也没问过呀。”
冯妙:“所以今天想问问呀。”
“我手里……攒了有百十块钱吧,反正队里有口粮饿不着,钱也够我们花了。”方冀南顿了顿问,“你想买什么?上回要的雪花膏,不是给你买来了吗,想要什么,我下回进城给你带来,眼下就是缺布票,我正琢磨着,想法子弄点儿布票,给你做件过年的衣裳。”
冯妙:“……”
冯妙:“我不是跟你要东西。我就是问问家里的钱。你拿了就算三年工资了吧,刚开始在村小学代课,一个月八块,后来爷爷把你弄成民办,一个月涨到十二,到中学又涨到十三,你这几年攒了多少钱,钱都干什么了,都花去了哪里,你给我算算账,我好赖是你媳妇,一分钱的家我都不当,问问总不过分吧?”
方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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