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和真要想那个项目,他以后可以再去竞争。
可我错过了这个村,还不知道要再等多久才碰到下一个店。”
其他的他没再多解释。
秦书大概猜到:“你还有别的项目在密保阶段?”
韩沛:“嗯。”
又宽慰她:“别自寻烦恼,你可以这样想,要不是我破釜沉舟,这个项目就是方慕和的,商场就这样,我不会让他,他自然也不会让我。”
秦书微微叹口气:“这些道理我都懂。”
他这么一说,她也表示理解:“现在没事了,你也是为了你想要的其他项目才不惜代价。”
顿了下:“你忙吧,我开车回去了。”
韩沛叮嘱道:“开车小心点,我下周就回家。”
挂了电话,韩沛打开手机进入家里的智能管理系统,把楼上楼下的灯打开,将所有窗帘都合上。
打开电视,调了一首她喜欢的钢琴曲播放,还又给她烧了点热水。
秦书锁上车,离开停车场,不经意瞥向会所大门前,她眉心微蹙,蔚蓝?
都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蔚蓝跟几个朋友一起进了酒吧。
“嫂子,这里。”
韩涔正喝酒,朝她招手。
秦书坐过去,“喝几杯了?”
韩涔:“第二杯,鸡尾酒。”
她说:“我想喝烈酒的,那个方经理不让。”
她喃喃低语:“方经理人可真好。”
秦书:“……”
问她:“你到底是因为他姓方才觉得他好,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好?”
韩涔没有丝毫掩饰:“姓方的人都可爱。”
秦书摇摇头,关心道:“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韩涔单手支头,半晌,“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
秦书刚要说话,韩涔打住:“嫂子,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一个月前好多了,已经能接受方慕和真的不喜欢我这个事实,他现在还在追赵曼迪,每天都会给赵曼迪送花,赵曼迪好像还是不理他,可他呢,依旧乐此不疲,这就是一个男人爱与不爱的区别。”
她说:“这一个月很难捱,但我也捱过来了,以后……”她呼口气:“以后我能做到彻底忘了他。”
她举起酒杯,跟秦书的饮料杯轻碰:“今晚就陪我喝酒,咱不聊感情。”
“好。”
秦书把饮料喝下。
她还要负责把韩涔给送回去,就没沾酒。
韩涔忽然想起来,“对了,你刚看到蔚蓝没?”
秦书点头:“在门口看到个背影。”
韩涔:“她们几人坐在最里面,算了,不说她,扫兴。”
又要了一杯酒,“今晚不醉不归,明天开始,我要做个快乐美丽的女孩。”
一杯酒她一口气喝了一半,呛得想流眼泪。
“悠着点。”
秦书抽了纸巾给她。
韩涔擦擦眼泪:“我是高兴的。”
她起身,拉着秦书穿过人群,走向舞池那边:“嫂子,你陪我狂欢一下,明天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想,跟着你好好做ac的资料,让我哥对我刮目相看。”
秦书:“嗯,没必要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虚度时间,我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段话,跟不爱你的男人在一起,最好的结局就是你委屈自己跟他过,然后慢慢终老,最坏的结局就是他转脸就爱上了别人,然后抛弃你。”
揉揉她的头:“你还小,一次暗恋而已,没什么的。”
又宽慰她:“等ac项目成了,我的奖金分你一半。”
韩涔笑了,“来,拉钩。”
那晚,她们一直在酒吧待到快十二点才回去。
秦书回到家洗过澡都已经凌晨一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快到天亮时还是迷迷糊糊没睡着。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翌日。
秦书还是老时间去上班,暂时把bd搁一边,眼下还有个ac项目可以弥补同事。
一出电梯,发现贺竞南在电梯边站着,正低头看手机。
秦书微怔,“贺老师,早。”
贺竞南点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去办公室看你的邮箱,看完到我办公室找我。”
说完,转身就走。
秦书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小跑着到办公室,登录邮箱前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邮箱有两封邮件。
一封是陌生的账号发来,一封是韩沛。
陌生邮件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韩沛那封是二十分钟前。
她做了个深呼吸,打开第一封邮件,是发送给贺竞南的,顺便抄送了十二个人,韩沛,秋蓝,贺竞南,赵曼迪,她,其他几个是她们海纳的高层。
附件里有照片,是昨晚她跟韩涔在酒吧的照片,就一张。
正文内容也很简单:
贺总:
您好!
昨晚跟几个同行去酒吧喝酒,没想到遇到你们海纳的员工,无意中听到她们谈论ac公司要出手的消息。
我知道了无所谓,会给您保密,可是一起玩的还有其他投行的人,至于她们怎么想,不好说。
秦书用力掐着手指,看了眼右下角的署名,是另一个投行的项目负责人,她以前打过交道。
就是昨晚跟蔚蓝一起去酒吧的人之一。
这封信看似是好心提醒贺竞南,其实就是故意来恶心她的。
秦书打开韩沛的邮件,内容简单的只有一句话:ac项目,暂停。
她盯着屏幕发怔,其实在看到上一封邮件,她就基本知道韩沛会怎么做,项目在成交前泄密,未知的风险太大。
往小了来说,会影响到ac的成交价。
往坏了说,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利用,从而影响到万禾集团的股价,韩沛这人从来都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停了项目,是他的行事风格。
手机震动,是贺竞南:还没看完?
秦书关掉邮箱,起身去贺竞南办公室。
路上遇到同事,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打招呼。
两个项目,最后都夭折,都跟她有关。
“秦书,你的职业素养呢!”
这是她进贺竞南办公室,贺竞南的第一句话。
秦书也不看他:“对不起。”
贺竞南:“你觉得对不起管用?”
秦书不说话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发邮件的人明显就是针对她,而她确实就是错了。
她跟韩涔在酒吧只提到了两次ac公司,还都是一带而过,大概是在去舞池时正好被那几个投行的人听到。
一句ac,以她们的职业敏感,足以推断出来是什么意思。
贺竞南盯着她:“这种最低级最愚蠢的错误,你也敢犯?
项目在保密期就严禁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谈论,韩涔不懂就罢了,你能不知道?
以前上课时类似的案例我讲过不止一个,就因为当事人没管住自己的嘴,搞砸了案子,我特意强调了很多遍,不记得了?”
秦书:“记得,是我一时疏忽。”
表哥也跟她说了不止百遍,祸从口出,隔墙有耳。
她没吃过这个亏,就一直没当回事。
今天彻底栽了跟头。
有几秒的沉默,贺竞南叹口气:“先回吧,半小时后的高层会议,你也过来参加。”
秦书点头:“好。”
她知道,是批斗大会。
这种错误,是最低级,也是最致命的,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