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岳山派的时候,他们几人都易了容。易容这东西相当于戴一层面具在脸上,很不舒服,所以之前他们都没戴。这次易容还特意变了平凡的容貌,衣着也低调了许多。
接待他们的是岳松的大弟子岳衡,为人稳重,说话滴水不漏,同他们在待客厅饮茶的时候,一直在试探他们的底细来路。霍薇不懂江湖,但她听得到对方的心声,回的话自然不会暴露自己。
她听着叶神医和娄霄回话,学着他们是怎样编造自己身份又不被怀疑的。从前她以为江湖上出点什么事就人尽皆知,现在看,有时候表现得神秘些,在受怀疑的同时也更受看重,因为“隐居的能人异士”这个光环,只要端得住就能撑住场。
岳衡先带他们去看了他的一位师弟,这师弟确实伤得很重,霍薇从两人心声中得知,岳松受伤时,这位师弟和岳松就在一起,拼命帮岳松挡了一下,岳松才没死,所以他也伤得极重,好些大夫看过都不行。
岳衡说:“这便是要医治的伤者,还请姑娘为他看看。”
他虽然很客气,但霍薇听他心里在说:
霍薇一边为伤者切脉,一边问道:“他身上的药味还算对症,只是单凭这药效,没什么用。这是谁开的药?”
她在罗云镇刚碰到柳蓉蓉,心想该不会是柳蓉蓉吧,岳衡也说又来个小姑娘呢。从配药这方面看,柳蓉蓉的医术竟然还不错?
岳衡立即道:“这是柳神医的曾孙柳振开的药。”
霍薇低下头嘴角微勾,原来柳蓉蓉和柳振在这里碰上了,医术还没比过柳振,怪不得去罗云镇的时候脾气那么暴躁,一点就着。她和柳家二房还真有缘分,两次,他们都间接帮了她了,也不亏她当初帮柳振留住了柳家传承。
霍薇又问柳振都用了什么治疗方法,岳衡一一说了。他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试探,只能用师弟来试,其他的都无需保密,只求有人能把师父治好。
霍薇了解之后点头说:“能治,要痊愈需要半个月。”
“嗯?”岳衡没反应过来,看到霍薇起身净手才恍然道,“霍姑娘你……能治?”
霍薇又点了下头,走到旁边的桌案上提笔写了张单子,“我需要单子上这些药材,还需要一个大木桶、需要一个武功和他相当的人为他运功,另外,三餐饮食要严格按照我说的来做。内服外敷,加上针灸,三日便能有起色。”
岳衡将信将疑,主要是之前柳蓉蓉来的时候就说能治,结果治疗了两日,师弟一点起色都没有,还很疲惫,精神都不好了,是柳振说柳蓉蓉用了虎狼之药把柳蓉蓉赶走了。柳蓉蓉还强词夺理,说这种必死的伤,只有冒险才能救。
此时他看着霍薇也就十几岁的模样,实在难以相信。他又看了看娄霄和叶神医,问道:“霍姑娘,我师弟他身子经不住折腾,你看……可否让柳振看看你的药方与你探讨一下?”
“可以啊。”霍薇笑着放下笔,“听说柳公子继承了柳神医的医术,能与他探讨医术是我的荣幸。”
岳衡闻言放松了些,立即郑重道谢,前去找柳振过来。他急着师父的伤势,拿师弟的命来试,但也不能不顾师弟的性命,什么都往他身上乱试。幸好霍薇愿意先和柳振探讨,这样他至少有个底。
等霍薇、娄霄和叶神医去了待客厅,没别人了,叶神医才笑说:“你呀,故意的吧?就想找个机会和柳家小子对对阵。”
霍薇一笑,“还是师父懂我,那我是叶神医的嫡传弟子,柳公子是柳神医的唯一传承,我当然也想检验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叶神医捋捋胡须笑而不语,娄霄则笑道:“结果是肯定的,他得到的只是一本书,你可都是跟师父学的。”
这是他们对霍薇最大的肯定了,要知道柳振可是从懂事起就开始学医,还是在医学世家长大的,耳濡目染不说,还一直与堂姐竞争,在江湖上给很多人看过病。如今他又得到柳神医的传承,医术自然不错。
而霍薇,她再怎么拜了师,也只学了三年罢了。娄霄和叶神医对她这么有信心,当真是太认可她的天赋了。
等到柳振到来,很快就验证了这个结论。霍薇没有听他的心声,只是与他正常探讨一些病症和一些疗法,从常规病症说到疑难杂症,霍薇越聊越尽兴,柳振却越聊越吃力,脸上都带出了点震惊之色。
当霍薇说出一个疗法让他茅塞顿开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霍薇:“不知霍姑娘师从何人,医术竟如此高超,怎么以前从未听闻过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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